“寶貝,醒了沒?”
徐麗婷敲了敲門,問。
沉明玉醒得很早,現在正正給同樣剛醒的蛋黃喂舒化奶。
“媽媽給你做了早飯,吃完了爸爸送你去新學校報道?!?
徐麗婷也蹲下來,摸了兩把還沒自己手掌大的貓崽子。
“好?!?
提到上學,沉明玉頭疼得厲害,沒想到自己時隔二十多年還能再體會一次上學的感覺。
喂完蛋黃,她下樓都在嘆氣。
還真是又年輕了一把。
她默默感嘆。
此時的蔣家—
“媽媽,今天的早餐吃什么?”
蔣臣玉趴在廚房料理臺邊上,探頭往平底鍋里看。
“有培根,還有你愛吃的煎蛋?!?
陳云芳翻動鏟子,煎鍋里的培根和雞蛋滋滋作響,香味勾人。
“老公,昨天我遇上了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陳云芳落座,有意提起昨天下午的事。
蔣云山看報紙看得認真,頭也沒抬應了句:“然后呢?”
陳云芳看了眼聰明可愛的兒子,說:“溪城湖這片和臣玉年紀相仿的孩子不多,所以今晚我想邀請163號一家來吃頓飯?!?
蔣云山撂下報紙,好半天才開口,“你說得也對,臣玉是該多認識認識年紀相仿的朋友。”
蔣臣玉默不作聲收好餐盤,聞聲抬頭,“爸爸媽媽,其實我”
“臣玉,你上課的時間快到了,走吧。”
蔣云山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緊忙放下報紙提醒他。
“好?!?
他擦掉嘴角的油漬,小小窄窄的肩膀背著書包跟上父親的背影。
轎車經過163號門口,蔣臣玉看到庭院里的沉明玉,她看起來很無聊,抓著書包肩帶碾碎墻根長出來的幾朵毒蘑菇。
察覺有人在看自己,猛地一抬頭,和后座看過來的蔣臣玉對上視線,下一秒又很快錯開。
恍惚間,她眼前又浮現蔣臣玉未來時那雙陰鷙、滿含怨恨的眼睛。
難道,蔣臣玉才是導致這一切的真正‘癥結’?
她現在還記得自己成為沉明珠準備離開平榽的那一天發生的事。
她咬住成玉的手腕奔向李思垣所在的警署,剛跑開一段路程,旁邊一棟因為爆炸而坍塌的房屋就朝她直直地砸下來,意外發生的太快,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無數碎石就直接砸斷了她的生路
碎石砸斷四肢的痛似乎還沒完全消失,沉明玉下意識摸了摸肩膀與胳膊的連接處,還好,還是完整的。
“明玉,我們要去學校了。”
徐麗婷握住她的手腕,打斷思緒。
這具身體的年齡是六歲,正是上一年級的年齡,想到自己這個已經畢業很多年的大學生還要再重新學習一年級的知識就忍不住嘆氣。
車駛離溪城湖附近的住宅區,沉明玉真的很好奇二十七年前的城市是怎樣的。
二十七年前的溪城還沒有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四處可見的都是高矮錯落的矮樓,水泥澆筑的路面也不怎么平整,車開過去,抖得人頭暈目眩,胃里翻騰。
現在的有車戶不多,大多數人都是騎著自行車在馬路上穿行,一眼掃過去,全是頭發茂密的腦袋,哪像二十一世紀,十個人里有五個都是地中海、禿頭。
“待會兒到了學校記得乖乖的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
收回目光,沉明玉無聊地四處觀察。
自己魂穿到這具身體里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說蔣臣玉才是癥結所在,那她要怎么才能回到二十一世紀的身體里?
“怎么就是我呢?”
她晃著腳,煩躁得一個頭兩個大。
到了學校,沉明玉一下車就看到人群里格外扎眼的蔣臣玉,他長得實在出挑,根本沒有人不會注意到他。
真是太巧了,竟然是一個學校的。
“明玉,在學校好好聽老師的話?!?
徐麗婷站在校門口不忘叮囑。
“知道了媽媽?!?
沉明玉走進人群,小小的身影很快融入其中。
一年級的課程對于二十多歲的沉明玉來說簡單的要命,但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異類,她還是刻意做錯幾道題讓自己看起來是個六歲的孩子。
時間臨近中午,沉明玉趁所有人不曾注悄悄溜到叁年級教室的窗前,睜圓了眼往里張望。
蔣臣玉在哪兒呢?
黝黑的眼珠子將教室掃了一圈,最終在最角落的位置找到蔣臣玉的身影,他安安靜靜坐在那里,桌上擺著幾本書,額頭處掉下來的頭發絲遮住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
人緣不好嗎?
沉明玉環顧四周,班級里的同學幾乎都成雙結對,只有他,像是故意被人遺忘在角落無人問津。
還是說校園霸凌?
她蹙眉,剛想踮起腳尖再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