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那件事,臨近后半夜,沉明玉再困也不敢睡,硬生生熬到第二天早晨六點多,等第一束陽光從窗戶透進來,她才敢枕著胳膊補覺。
初秋日的太陽還有些燙人,她沒睡多久就被曬醒了,畢竟心里還記掛著陳思遠。
幸運的是,在她睡醒前陳思遠也醒了,他取下眼鏡靜靜坐在那兒,寬松的淡藍色病號服襯得人眉眼溫潤,毫無半點大病初愈的蒼白虛弱。
“阿遠!”
沉明玉驚喜地撲進他懷里,沒注意到對方短暫呆怔的表情。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
她的胳膊緊緊勾住他的脖頸,整夜懸起的心總算安穩落地。
“我我沒事。”
陳思遠一開口,聲線沙啞得像年久失修的腕表擺陀。
“你知道嗎?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都快擔心死了,總在想你萬一醒不過來了怎么辦”
沉明玉掛在他身上不想下去,觸摸到他恢復正常的體溫才算真的松了口氣。
“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陳思遠的手穿進她的頭發里,他很喜歡頭發柔軟的觸感,發絲穿過指縫,帶起心中一陣細微的癢意。
“你睡了這么久,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去給你買點早餐?”
沉明玉抬頭和他對視,一雙眼睛由于熬了個大夜滿是紅血絲。
“那就麻煩你了。”
他點點頭。
“那你乖乖等我。”
沉明玉從他懷里離開,匆匆做了個簡單的洗漱就直奔一樓醫院內部的便利店。
目送她的背影走遠,陳思遠拿起床頭柜上的細框眼鏡反復地看,略厚的鏡片反射出陽光里一張俊秀的臉,他看著看著,嘴角忍不住上揚。
“阿遠!”
沉明玉氣喘吁吁地推開門,回來時手里多了份熱氣騰騰的包子和豆漿。
“慢點。”
他戴上眼鏡,視野里沉明玉扶著門框喘息未定的樣子逐漸清晰。
“買了你愛吃的梅干菜肉包,你是想先洗臉刷牙還是直接吃?”
沉明玉打開塑料袋,面點的香味一點點鉆進鼻腔里,強烈的饑餓感促使口腔分泌出唾液。
“我先去洗臉刷牙。”
陳思遠在沉明玉的攙扶下走進浴室,墻上的鏡子清楚地映出自己的輪廓,身量修長挺拔,五官立體、輪廓分明。
“這是我不久前給你買的衣服,你穿上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沉明玉把裝著衣服的手提袋遞給他,說。
“謝謝。”
說完這個詞,他發現沉明玉一臉奇怪,似乎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客氣。
“你先洗臉,我去叫醫生,順便給你辦個出院手續”
沉明玉收起眼里的打量,替他關上洗手間的門,
她走后,陳思遠雙手撐著洗手臺兩側貼近面前的鏡子,取下眼鏡更為仔細地打量自己,仿佛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臉,行為頗為奇怪。
以這樣的方式看了帶孩有十幾秒鐘,他才開始洗臉刷牙。
結束后回到病房時,沉明玉帶來了一位年輕的醫生。
“阿遠,這是負責檢查的吳醫生,你坐下來讓他檢查檢查。”
她說。
陳思遠的眼神極快掃過和自己女友說笑的吳醫生,鏡片底下的眼睛黑沉沉的,不知道里面藏著怎樣的情緒。
“沒問題了,待會兒去結下住院費跟其它費用就行了。”
吳醫生收起檢查工具,說。
“麻煩醫生了。”
得知男友沒有什么大礙,沉明玉徹底松懈下來,送走吳醫生后,陳思遠將病房的門關上,摟著她的腰咬住她脖子上的軟肉,他啃咬的力度不算重,比起咬,其實更像是以一種玩樂的方式廝磨,咬了幾下又覺得不夠,溫熱的嘴唇慢慢移動到她的嘴邊。
他吻得克制,但沉明玉還是羞得不行,這里是醫院,護士和醫生隨時都會推門進來,萬一被別人看到,她都不敢想。
“為什么?”
他壓低了嗓音問。
“什么?”
她一臉莫名其妙。
他腦子燒糊涂了?問的問題怎么奇奇怪怪的?
“為什么不能在這里親你?”
他捧著沉明玉的臉,盯著她的嘴,目光灼灼。
“因為這里是醫院啊,這里是公共場合,不能做有傷風化的行為。”
沉明玉無奈解釋。
“”
陳思遠沒搭話,而是閉上眼在她臉上一通亂蹭,溫熱的鼻息盡數落到她臉上,“那回家可以繼續嗎?”
“可以啊,在家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沉明玉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腰,說出的話引人遐想。
“先吃飯吧,吃完我們就回家。”
她說。
“好。”
半小時后,兩人坐上出租車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