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秀鎮的天氣全是夏日,早晚溫差大,濕氣潮濕,身上的衣服都濕淋淋的。
簡明月卷起了褲腿,露出白皙的小腿,手掌緊張的無意識搓著膝蓋,雪白的肌肉搓的發紅。
不多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她猛地跳起來,接起。
“春娟的侄兒還在不?”
“在在,趙廠長,您說!”
趙廠長略一思索,沉聲道:“事情有些棘手,你姑姑是去小房子吸粉,交不起錢,就被西半坡下來交貨的毒販子扣走了!”
簡明月雖然早已經猜到了,但是真和西半坡扯上關系,她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
那些都是玩槍的亡命之徒!
“趙廠長,您人脈廣,能否找找關系,我可以給錢,只要把我姑姑放了就行!”
趙廠長無奈的說:“我正要和你說的就是這個!”
“如果只是因為錢,還什么都好說!關鍵是現在西半坡的毒販和同盟軍打起來了,那里變成了戰事區,根本進不去啊!”
簡明月的腦子嗡嗡作響,她搓著額頭,著急的說:“趙廠長,趙叔,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你先別急,我再去聯系個人,你等我電話!”
說罷,趙廠長掛斷了電話。
簡明月摁著桌子,身子不住的發抖。
這個世界,她的親人只剩下姑姑了。
“簡春娟,你可一定不能出事??!”
她憤憤然的錘著桌子,抓的邊角的木屑,直往下掉。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趙廠長的電話再次打來。
“我幫你問過了!世紀賭場的老板愿意幫這個忙,但是你得先幫他們走趟貨!”
“什么貨?”
趙廠長沉默了一下,又說:“先見面吧!你現在來世紀賭場!”
世紀賭場是芒秀鎮的小賭坊,打死人不償命,打傷人扔山溝里。
三個月前,簡春娟在電話里讓簡明月來邊三角幫她打理產業。
簡明月二話不說的收拾了行李,辦了護照,跨過國門,來找她。
卻沒想到,所謂的產業就是一家理發店。
而簡春娟因為賭博欠錢,被人追的,像過街老鼠,被打的四處亂竄。
她之所以把簡明月騙來這里,是想讓她幫忙還錢。
簡春娟天真的以為,她爹娘死了以后,所有的錢全都留給了簡明月。
卻不知,那老兩口除了老家的一處宅基地,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分文未留。
而簡春娟的那根手指頭,就是被世紀賭場剁掉的。
當然!
簡明月到了芒秀鎮,攪的世紀賭場歇業三天,單是送去醫院的打手就有十幾個。
如今,這新仇舊賬一起算。
很難讓人相信,世紀賭坊愿意幫她這個忙。
但是眼下,簡明月沒有其他的辦法。
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她都只能去走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