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臣子里,一位老臣顫顫巍巍站了起來,看著蜀王,開口怒道:“陛下留下之圣旨,乃是按照規矩,在我等三位老臣子的見證下親手所寫,絕無作假,請王爺不要信口雌黃?!?
“我看你們都是一伙的!”蜀王根本不給他們辯駁的機會,目露兇惡之色,抬起手臂,喝道:“來人!他們串謀想要謀奪皇位!都給本王抓起來!”
他一聲令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群官兵,瞬間將眾人團團圍住,官兵的手里個個拿著刀槍劍戟,寒光凜凜,在夜色下閃爍著滲人的光,嬪妃們嚇得花容失色。
百官駭然,終于意識到不對勁,這哪里是錦榮公公假傳圣旨,這分明是蜀王想要造反!
眾人瑟瑟發抖,靖帝才剛薨逝,就宮變了!
盧平遠面色沉著,默默站到了蜀王的身后。
蜀王手里握著一桿□□,直指蕭子笙,蕭子笙看著近在咫尺的□□,雙拳握緊,緊緊咬住下唇,努力不讓自己流露出懼怕之色。
謝巋然上前一步,將蕭子笙擋在身后,瞥了他一眼,吊兒郎當道:“害怕就害怕,小孩子裝什么大人?!?
蕭子笙微微怔了一下,抬99zl頭看著他的背影,抿緊唇角。
謝巋然望著蜀王,神色悠閑地笑了笑,將面前的□□撥開,目光在院子里的兵將身上掃過,不緊不慢道:“蜀王,你在封地私養家兵,論罪可是要殺頭的。”
蜀王沒有令牌,調動不了兵馬,這些官兵只有可能是他在封地養的家兵,他顯然蓄謀已久,早就有謀反之心,靖帝應該是早就知道了,他就是靖帝口中的獅子。
蜀王淡定道:“笑話!誰敢殺本王的頭?繼位的新帝都沒有,誰給本王定罪!是你這個還未及冠的攝政王,還是你身后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皇孫?”
蕭子笙面露憤怒之色,眉心擰緊。
謝巋然面色沉了沉,看著蜀王嘆息道:“看來王爺這是死不改悔,不肯回頭是岸了?!?
蜀王猙獰的笑了一聲,厚顏無恥道:“該回頭是岸的是你們!本王帶兵入宮,那是為了清君側,你們這些假傳圣旨的人才是亂臣賊子!本王今天就是來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的!”
老臣氣的瑟瑟發抖,怒道:“我在朝堂為官三十余年,歷經兩朝,對陛下忠心耿耿,還從未有人說過我是亂臣賊子!你休要信口雌黃!”
蜀王不但不怯,反而更加來勁,看著老臣反口相譏:“本王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放棄掙扎,向本王俯首稱臣,只要你認錯態度良好,本王說不定會念在你歷經兩朝的份上,給你留條活路!”
老臣氣得一口氣上不來,連連喘息,蜀王毫不留情,一腳就踹了過去,老臣當場吐出一口血來,眾人變了面色,連忙去扶。
“看到沒有,這就是做亂臣賊子的下場,看你們誰敢不聽我的話!”蜀王神情得意,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肉一直在亂顫。
謝巋然神色一冷,“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多言了。”
他抬指吹了一聲口哨,鶻鷹自夜空盤旋而來,夜啼鳴叫,飛到了他的肩膀上。
一陣疾風驟雨的馬蹄聲緊隨其后,鐵騎踏門而入,葉自綰一身鎧甲,神色冷若冰霜,帶著官兵將蜀王的人層層圍住。
楚云深看著她不由眼睛一亮,眼中漫過一絲激動。
不出片刻,局勢就已經逆轉,蜀王剛才的兵如果只是圍住了在場的諸位大臣,那么謝巋然的兵就已經將整個院落圍的水泄不通。
臣子們不由嚇得全身顫抖,面無血色,擁擠在一起,不敢亂動,妃嬪們更是大驚失色,有幾個已經忍不住哭了出來,
夜沉如水,整個院子里站滿了官兵,刀槍相對,刀戟相碰,氣氛一觸即發。
蜀王和盧平遠一下子變了臉色。
盧平遠面色沉沉,看著周圍的官兵,神色間浮現起幾分猶豫掙扎,似乎在衡量利弊。
蜀王還沒意識到危險。
盧平遠卻機敏的意識到,謝巋然的大批兵馬可能不止在這里,可能還駐扎在宮墻的各個角落里,甚至是整個長安城的各個角落里。
謝巋然分99zl明早就已經有了準備,這里根本一直被謝巋然徹底掌控著,外面官兵層層包圍,整個皇宮都被控制了起來,就算是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他不自覺后退一步,離蜀王稍微遠了一些,心中思索著對策。
蜀王猶不自知,他看到謝巋然帶兵而來,不但沒有懼怕,反而像抓住了謝巋然的把柄一樣,大聲道:“謝巋然!你私自帶兵入城,本王猜的沒錯,你果真是想謀逆!”
謝巋然不動如風道:“月前,陛下私下傳旨給巋然,說有亂臣賊子私養家兵,欲進宮行不軌之事,命巋然秘密帶兵入城,必要的時刻捉拿賊匪,護新帝登基,巋然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按皇命行事罷了?!?
錦榮公公心虛地看了一眼謝巋然,忍不住在心中腹誹,之前的一個月里靖帝一直在昏睡不醒,根本不曾清醒過,更不會傳什么旨意,他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