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魚一下變了面色,抬頭看向盧老夫人,不用想也知道,盧老夫人嘴里的‘喪門星’一定是沈十娘,之前沈十娘和盧傳韞成婚的時候,的確給過盧老夫人八字好合婚。
盧浮兒和盧冰嬋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盧浮兒揚聲道:“對!祖母,可得好好做場法事,她命那么不好,我在府里看到她都要繞道走,可別讓她再害到咱們府里其他人。”
王夫人皺起眉心,“不知道老夫人所指的是誰?”
盧老夫人聲音里夾雜著怒火,99zl語氣不自覺尖銳了幾分,“還能是誰?就是我二兒子娶的那個繼室,她才嫁進來沒幾天我兒子就死了,都怨她那個可惡的喪門星!一定是她八字克了我兒子!”
王夫人蹙著眉心,不認同的開口道:“老夫人,話不能這么說,要我說你家二夫人才是命苦的那個人,她剛嫁進門,還沒等適應,你家二爺就離開家去替陛下辦事了,她沒抱怨,也不曾有怨言,可見是一個溫良的人,二爺被賊人害死是一件令人哀傷的事,對你來說是晴天霹靂,對二夫人來說也是一個噩耗,你與她既然都是傷心之人,為何不互相安慰,卻要去埋怨呢。”
盧老夫人不服,語氣生硬道:“王夫人,我家傳韞可沒對不起她,她一個寡婦,我兒子八抬大轎,三書六聘,正正當當把她娶進門,你不知道我兒子對她有多好,她……”
“正是因為您家二爺對夫人疼愛有加,您現在更該幫他照顧好他的夫人才對,他若在天有靈,看到你們能夠相互扶持,一定也會高興的。”
盧老夫人癟了下嘴,顯然不認同王夫人的話,只是不好駁王夫人的面子,才勉強收斂了脾氣,沒有繼續跟王夫人辯駁什么。
王夫人頓了頓,勸道:“老夫人,我看你還是別拿二夫人的八字做什么文章了,免得傳到二夫人耳朵里,讓二夫人心里難受,還以為你這婆母尖酸刻薄,把兒子的死都賴在她的身上,更何況此事傳出去也不好聽,憑白惹人笑話。”
她前面的話,盧老夫人都沒當回事,聽到會惹人笑話,心里才漸漸忐忑起來,遲疑著問:“傳出去會有人笑話嗎?”
她最怕的就是給盧平遠丟人,每次她在外面丟了臉面,回家后盧平遠都要給她臉色看,她雖然是做娘的,但一大家子人都要依靠盧平遠照顧,她也多少得看盧平遠的臉色行事,不敢給他惹是生非。
“當然。”王夫人點頭,有理有據道:“大家族都以和善為主,看的就是誰家一團和氣,你作為家里最年長的長輩,大家自然會看你是否是心胸寬廣之人,你如果心胸寬廣,你家的兒孫想必也像你一樣心胸寬廣,大家自然愿意結交,你如果心胸狹窄,同理大家也會覺得你家的兒孫心胸狹窄,自然不愿意結交,日積月累形成的風氣,就叫做家風,老夫人,家風之重要就不用我多提了吧。”
盧老夫人聽得一愣一愣的,楚家在王夫人的治理下名聲遠揚,是出名的門風貴重之家,盧老夫人自然是信她的話。
盧冰嬋和盧浮兒聽了王夫人的話,都不敢再在這件事上再多言,生怕王夫人覺得她們心胸狹窄。
盧老夫人拿著手里的八字,微微猶豫,六神無主起來,“可沈十娘的八字如果真的犯克怎么辦?我這不是擔心她會連累全家么……”
她一想到沈十娘就覺得心里犯膈應,讓她99zl放下成見,她可做不到,現在沈十娘是誥命夫人,她也不能將沈十娘趕出去,只能想到這個方法。
王夫人笑了笑,問:“二爺和二夫人成婚的時候,你一定請人合過八字吧?當時可有說不妥?”
盧老夫人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當然沒有,她巴不得盧傳韞不要娶沈十娘,如果他們八字不合,她早就有正當理由阻止這樁婚事了,根本就不會讓沈十娘嫁進門。
“你如果還是不放心,不如請大師幫忙。”王夫人見盧老夫人神色仍然遲疑,對旁邊的住持道:“大師,勞煩您幫忙看看二夫人這八字究竟如何,也好讓盧老夫人心里有個數。”
住持輕輕點頭,盧老夫人心中一喜,連忙把沈十娘的八字遞給了住持,“大師您幫忙好好看看,是不是這個女人害了我兒子!”
住持看過之后,平心靜氣道:“此女子心地和善,品性純良,乃佳婦之人選,可惜傳韞施主已經過世,不然應該能成就一段好姻緣。”
盧老夫人瞪著眼睛,趕緊問:“她八字不犯克嗎?”
住持搖了搖頭,“和善之人怎會克他人,老夫人,跟心善之人待久了,心境也會變得平和,此女不但不犯刑克,還于身心有益,您可與之多多相處,這位女施主的八字唯有身子會弱一些,不過沒有什么大礙,日后需好好調養,切莫煩心。”
盧老夫人神色有些失望,她本來可以將盧傳韞的死怪罪到沈十娘的身上,如今卻怪無可怪,她可不想承認是她兒子命不好。
明芙魚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感激的看向王夫人和住持,她心里清楚,以盧老夫人的性子,他們說一句勝得過旁人數句。
王夫人看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