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少說兩句!”盧老夫人忍不住怒聲道。
盧浮兒一看盧老夫人真的生氣了,連忙收99zl了聲,噤若寒蟬的低下頭。
明芙魚看向住持,面露感激之色,“多謝大師還我清白?!?
她的確早就知道這些糕點里面沒有葷油,她自小鼻子靈敏,昨日拿起糕點嗅過之后,心中便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阿彌陀佛,施主不必客氣。”
盧老夫人看了明芙魚一眼,不悅道:“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這里是佛門清凈地,你們都給我老實一些,不許再惹事。”
“是?!北娙艘积R答道。
盧老夫人站起身,目光掃過眾人,“清晨第一炷香最靈了,都隨我去上香,誰再敢給我惹事就滾回家去?!?
眾人連忙跟在盧老夫人身后往外走,不敢再生事,就連盧浮兒都老實了下來。
明芙魚站起身,輕輕拂了拂裙擺上的灰塵,神色平靜。
盧浮兒狠狠瞪了她一眼,扭著身子走了出去。
盧青玉從明芙魚身前路過,微微駐足,淺笑道:“以前倒是我小瞧了你,看來你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在盧家的生活?!?
“沒什么適應(yīng)不適應(yīng)的,阿魚平日不做虧心事,佛祖庇佑罷了。”明芙魚抬腳往外走,“至于盧家,我這輩子也適應(yīng)不了?!?
盧青玉笑了笑,跟上她的腳步。
盧老夫人走在最前面,剛走出門就遇到了隔壁走出來的王夫人,王夫人是楚家大夫人,身份尊貴,看到盧老夫人露出輕微笑容。
盧老夫人卻是面色一僵,現(xiàn)在是清晨時分,王夫人從隔壁走出來,明顯昨夜是宿在了隔壁的寮房里,寮房簡陋,隔音一點也不好,剛才發(fā)生的事,王夫人恐怕是一字不落的聽了去,甚至就連昨夜的事也聽得一清二楚。
孫女們怎么胡鬧她不想管,明芙魚受了什么委屈她也不想管,可如果讓外人看了笑話,傳出去丟的就是盧家的臉面。
盧冰嬋和盧浮兒也面露驚慌,王夫人如果在隔壁聽到一切,豈不也聽到她們昨夜連聲罵人的事了?她們在外面向來是一副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做派,還從未發(fā)過火,她們想到王夫人將一切看來眼睛,不由雙頰窘迫,覺得有些難堪,此事如果傳出去,她們多年經(jīng)營的形象可就要毀了。
王夫人目光在她們神色各異的臉上掠過,等盧老夫人走近的時候,才微微笑道:“原來老夫人也在這里拜佛?!?
小輩們紛紛行禮,明芙魚微微抬眸看了看王夫人,王夫人是楚云深和楚渡君的母親,面部輪廓跟他們長得有些相像,只是更為柔和一些,眉目間透著一股端莊大氣,她這些年來執(zhí)掌著楚家,將楚家門風(fēng)管理的極嚴,是長安出名的有德之家。
盧老夫人露出幾縷笑容,撐直身體道:“我們昨日便到了,王夫人是何時來的?”
盧平遠考中狀元以前,盧老夫人只是一個鄉(xiāng)野村婦,大字不識一個,這些年來雖然身在金銀窩里,但到底氣度和底蘊差了一些。
她每次看到這些官家夫人,即使對方是晚輩99zl,也不自覺覺得緊張,只能虛張聲勢的維持著體面,骨子里到底是怯懦的,生怕做出什么有違體面的事會被人笑話,特別是在王夫人這種極為看重規(guī)矩的人面前,更是處處小心。
王夫人神色從容,跟著盧老夫人一起往前走,“我也是昨日到的,在廟中耽擱太晚了,夜里便留了下來。”
盧老夫人輕輕點頭,斟酌著道:“昨日我家孫女正巧住在王夫人隔壁,小孩子們鬧了些脾氣,吵吵鬧鬧的,有沒有吵到你?”
“昨日我早早就睡了,倒是沒聽到什么。”王夫人面上笑容體面,仿佛真的什么也沒聽到一樣,她看了看盧冰嬋和盧浮兒,最后目光落在明芙魚的身上,微笑道:“盧家三位姑娘模樣出眾,倒都是些機靈爽利的孩子?!?
盧冰嬋和盧浮兒明白,王夫人這樣說就代表不管她昨夜聽沒聽到,都不會出去亂說,她們懸著的心不由落了下來。
盧老夫人松了一口氣,學(xué)著官家夫人的口氣道:“你家孩子也個個都是好樣的,聰明伶俐,是出眾的少年郎,他們這次沒陪你過來?”
盧冰嬋和盧浮兒神色微微動了動,她們都到了婚配的年紀(jì),皆想找一位好夫君,楚家門第高深,兩位公子模樣清俊,是長安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貴門公子,她們不自覺都有些心動。
“孩子們長大了,哪有那么多時間陪我。”王夫人笑了笑,溫和道:“我來此是一時興致所至,沒告訴他們,過幾日是我婆母的生辰,我順路來給她老人家求一道平安符,沒想到昨日有事耽擱了,今日禮佛后,便直接下山了。”
盧老夫人道:“我聽說你家大公子入了戶部?”
“是啊?!碧崞鸪粕?,王夫人微微笑了笑,“他父親讓他去戶部多多磨練,他最近忙的不可開交。”
“好孩子啊……”盧老夫人輕輕點頭,神色有些傷感道:“我是來給我那個死去的二兒子做法事的,明天才能結(jié)束,今夜還要在這里住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