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聽說過,這兩年水上并不太平,偶爾會(huì)有賊人扮作船家,將船客拐去僻靜的地方,然后劫持船客,擄掠船客身上的錢財(cái),然后男的賣做奴隸,女的賣做娼妓,這兩年官府抓了不少賊人,沒想到還有敢于行事的賊匪,還正好被她們碰上了!
明芙魚心里慌亂,卻不敢打草驚蛇,只能飛快的思考的對(duì)策,她們?cè)酵肿由钐幾咴绞俏kU(xiǎn),不知道這里面還會(huì)有多少賊匪的同伙。
她默默地留意著前面的刀疤男,發(fā)現(xiàn)刀疤男手臂上有一個(gè)菱形的紋身,菱形中間的圖案像是一個(gè)太陽,明芙魚莫名覺得這個(gè)圖案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但她一時(shí)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路過一片濃密的草叢,明芙魚不動(dòng)聲色地拉著沈十娘往旁邊的一片草叢里走,還沒走兩步,船夫就上前兩步,將她們攔了下來,“你們?nèi)ツ模俊?
船夫刻意壓低了聲音,想要偽裝成老人家的聲線,可明芙魚還是能夠聽出來,那分明是一位壯年男人的聲音!
他刻意攔住她們的舉動(dòng),讓明芙魚一顆心沉入到了海底,看來她的猜測(cè)是對(duì)的,他們真的是海賊!
明芙魚全身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面上卻不顯,她皺起一張臉,捂著肚子道:“船家爺爺,我忽然肚子疼,想去草叢里方99zl便一下。”
船夫透過草帽的縫隙打量了她兩眼,沉聲道:“你自己去,你母親暈船還沒好,就別去了。”
明芙魚急道:“可是我害怕,那里的草好高,我怕里面會(huì)有蟲子,如果有蛇可就糟了,我最怕蛇了。”
沈十娘聽到明芙魚顫抖的聲音,以為她是真的害怕,連忙安慰道:“沒事,我已經(jīng)好多了,阿魚別怕,娘親陪你過去。”
船夫看了看她們,見明芙魚年紀(jì)小,沈十娘擔(dān)心的神色也不像作假,終究沒懷疑什么,放她們過去了。
明芙魚拉著沈十娘走了幾步,一邊走一邊道:“誒呀,肚子好疼,娘,我上船之前可能是吃錯(cuò)東西了……”
待走遠(yuǎn)了,確認(rèn)船夫再也聽不到她們的聲音,她立刻拉著沈十娘跑了起來。
“怎么了?阿魚。”沈十娘還沒搞清楚狀況,不由愣了一下。
明芙魚一邊跑一邊壓低聲音慌張道:“娘,快跑!那人不是真的船夫,那個(gè)刀疤男跟他是一伙的,我們可能遇到賊匪了!”
沈十娘一聽慌了神,她反握住明芙魚的手,沒有多問,立即帶著明芙魚大步往前跑,夜幕漆黑,林子里難以找準(zhǔn)方向,她們只能慌不擇路的挑著雜草眾多的地方走,用雜草做掩護(hù),沒多久她們就聽到后面又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一邊追她們一邊大聲謾罵。
沈十娘和明芙魚沒敢回頭看,她們拼命加快了速度,大步往前跑著,一路來到了一條河邊,河水不深,走就能走過去。
她們剛要過河,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粗魯?shù)呐取?
“給我站住!臭娘們你們敢跑!”
沈十娘一腳踏空,陷到了河邊的淤泥里,她驚恐的抬頭望去,刀疤男追了過來,他手里拿著刀,一副兇惡的模樣,遠(yuǎn)遠(yuǎn)對(duì)她們怒吼著。
“快走!”沈十娘眼睛睜大,回頭使勁推了明芙魚一把。
明芙魚趕緊去扶沈十娘,用力幫沈十娘將腿往外拽。
淤泥極深,沈十娘的腳陷在淤泥里根本拔不出來,眼看著刀疤男越來越近,沈十娘又用力推了明芙魚一把,急道:“阿魚,別管我,你快跑!”
“娘,我不走!”明芙魚眼中含淚,急了起來,還要用力去拉沈十娘。
“快走!”沈十娘聲音尖銳起來,紅的眼睛道:“阿魚乖,聽娘的話!”
明芙魚使勁搖了搖頭,眼前彌漫起水霧,哭道:“我要跟娘在一起。”
沈十娘急道:“我們都落入賊匪的手里就只剩死路一條,你快去搬救兵,他們只想求財(cái),娘暫時(shí)不會(huì)有事的。”
明芙魚看著沈十娘通紅的雙眼,一瞬間冷靜下來,沈十娘說得對(duì),與其她們一起被抓,不如她去附近的官府搬救兵,也許還有轉(zhuǎn)機(jī)。
她抬頭看了一眼逼近的刀疤男,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娘,你等我。”
她撕掉拖沓的長(zhǎng)裙擺,踏過河流,飛快的朝著對(duì)岸跑去。
“給我站住!”刀疤男怒目橫生,跑過來便想要去99zl追,沈十娘不顧一切地?fù)溥^去,用力抱住了刀疤男的小腿,無論他怎么踢也不肯放開。
“阿魚,快跑!”
明芙魚人小又是拼盡全力的跑,跑到對(duì)岸之后,不一會(huì)兒就消失在高高的草叢間。
刀疤男眼看著明芙魚走遠(yuǎn),用力踹了沈十娘一腳,沈十娘直接吐出一口血來,疼的說不出話。
刀疤男氣急敗壞地將沈十娘拎了起來,獰笑道:“你以為她跑得遠(yuǎn)?這林子里都是猛獸!她跑了只會(huì)淪為老虎的口中肉!還不如讓我們賣進(jìn)樓子里,至少能活命!我剛才就看這群人里就數(shù)你倆能賣個(gè)好價(jià)錢,竟然還跑了一個(gè),那細(xì)皮嫩肉白白喂了老虎,真他娘可惜!”
沈十娘一聽,雙膝綿軟,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