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清晰地看到太刀變化的全過程。
那下落的美麗刀劍閃過彎月般的流光,以刀劍為中心,從未見過的美麗男性舒展身軀,連帶著華美的出陣服,一同降臨于世。
骨節分明的手也接住了下落中的太刀。
“遙,日安。”
陌生的男性眼底是罕見的新月紋,正隨著男人的微笑而褶褶生輝。
仿若平安時代的貴族,他連出現都帶著清冽的櫻花香,就這么輕松接住了禪院直毘人的攻擊。
果然,出現了變數。
巨大的咒力在未知男性的周身震顫著,直逼特級的水準。
這股咒力很熟悉。
禪院直毘人眉頭皺起來。
他想起來了。
淺川遙當年找到的咒物,散發的咒力就是這樣的!
這可真是……
【畢竟神主在看。】
禪院直毘人想起不久前淺川遙說過的話。
神明居然真的存在。
神明自出現就是冰冷的,連人類的情感都欠缺。被神明殺意鎖定的禪院直毘人直覺不妙。
太刀在神明手中發揮出之前數倍的威勢,對比之下,剛剛的戰斗就像是孩童間的打鬧一般。
淺川遙身側的神明是在微笑著的,但手中太刀狠狠落下。
“!”
只要一擊。
禪院直毘人憑借自身遠超常人的速度躲過,在他上一秒站立的位置為,地面被劈開,留下深且遠的溝壑。
“這可不好笑啊。”禪院直毘人喃喃道。
再用力一點,禪院家可就要被劈成兩半了。
可不就是昨日重現。
三日月踏入禪院家起,就發覺那道契約是在這里被使用的。
本靈沒有自主意識,早在結束自身的歷史后就陷入永久的沉睡,現在只是一具空殼。三日月很輕松就從本靈那里得到了關于“結契”的全部記憶。
年少的遙也很可愛哦。
付喪神被過去殘留影像中的遙擊中了……還帶著嬰兒肥呢,太可愛了。
只是禪院家怪討厭的。
“怎么可以欺負我的妻子呢。”三日月揮動本體,周身的氣流在猛烈地震蕩著。
淺川遙笑著承認了這一稱呼。
在神明的刀光再次落下,將禪院家分為四等分之前,禪院直毘人干脆利落認輸。
“你們可要保護好十種影法術。”禪院直毘人收起武器,轉手取下腰間的酒壺,“不打了。”
“喲。”蹲在旁邊看了不知道多久的伏黑甚爾拍拍身上的土,和禪院直毘人打了個招呼,“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低調前來的客人們砸了場子,留下一地廢墟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人影逐漸遠去,那氣勢驚人的神明只是出現一瞬,便再次隱去了身形
但禪院直毘人敢肯定,只要有人想要對遙下手,一定會被神明一擊誅殺。
神明顯現的短短幾分鐘,足夠禪院直毘人做出判斷。
那是名為愛的詛咒,直到死亡,淺川遙再也不能喜歡上其他人。
……但遙是否也會同樣地愛著對方呢?
禪院直毘人怪笑兩聲,遙愛上別人?實在是太過難以置信了。
淺川遙,那個善于利用人心的怪物,為了利益和某個人在一起才是正確的發展。
“家主大人,是否要調查他們的行蹤?”
禪院直毘人收起笑意,他搖晃著酒葫蘆,“不用找他們的麻煩,告訴甚爾那家伙,把定金還我。”
在禪院家再次找上淺川家通知欠款信息之前,新的客人登門了。
被離開家的廢物二人組打得落花流水著實丟人,禪院家封閉了消息用最快的速度重建,但還是有些許消息泄露到外界。
客人是曾經和六眼并列最強的咒靈操使,來自出身非術師家庭的夏油杰幾乎從未和御三家的上層有過交流。
在禪院直毘人印象中,這是一位涉世未深,極其負責任的新人。
“大名鼎鼎的咒靈操使上門有何貴干?”他大口灌下酒,帶著醉意道,“如你所見,禪院家在重修呢。”
夏油杰還穿著東京咒高的制服,他微微頷首,“我正是為此而來。”
嗯?
禪院直毘人有些驚訝地抬眼。
穿著學生的制服的夏油杰微笑著遞出一張銀行卡。
“我來償還十種影法術的欠款。”
“你買下了十種影法術?不對……淺川遙不會同意的。那么,你是來替她還錢的?也不對,我們的人還沒來得及告知她。”
禪院直毘人放下酒葫蘆,“你是從哪里得到消息的?”
咒靈操使在為淺川遙奔波……說實話,在淺川遙身上碰了太多釘子,禪院直毘人現在已經有些麻木了。
每一次以為對方沒有后手了,遙都能再展示新的保險。
“我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