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預想中最好的情況是淺川遙還有其他咒術界的人脈可以依仗,以及淺川遙最擅長的就是整合手頭的資源。
差的情況……就是現在了。
淺川遙在離開禪院家的數年間,找到了其他增強自身的方法。
因此,遙完全不害怕和禪院家產生沖突。
禪院直毘人是特一級術師,能接下他試探的一擊并且不落下風……
至少是二級術師的水平。
一擊未中,禪院直毘人迅速拉開距離,捏著胡子似笑非笑:“真是好大的驚喜啊。”
從淺川遙接住了禪院家主的攻擊開始,房間內便只剩下了傷者粗重的呼吸聲。
原本針對天與暴君的咒罵聲戛然而止,無數視線落在淺川遙身上。
成為視線焦點的成年女性不緊不慢地理順凌亂的衣袖,抬眼笑道,
“我可以認為這是您的邀戰嗎?”
禪院直毘人直起身子,“邀戰倒不至于,姑且算是對后輩的指教。”
“好哦。”
隨著淺川遙話音落下,兩人默契地劈開和室,轉眼間在開闊的室外戰到一處。
剛剛將禪院甚一撂倒在地的甚爾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隨著遙離開,甚爾的戰意全無,他目光掃過房間內慘不忍睹的現狀,撇嘴。
將努力控制式神戰斗的小惠拎到手上,“走吧,和這群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叫什么勁。”
惠:?
他沒記錯的話,剛剛不是甚爾最先動手的嗎?
但看在甚爾今天難得吐露真言的份上,伏黑惠決定不和對方拌嘴。
“快去遙那里。”因為總是被甚爾拎起來,小惠已經能夠很絲滑地把自己從被倒拎著的狀態翻轉為騎到甚爾的脖子上。
“!嘖。”甚爾發出不滿的咂舌,但因為在家時被紀香要求這么做了太多次,他也習慣性把小孩子扶正。
甚爾扭頭對身側的空氣親昵地說道,“我做得還不錯吧?”
這個隨時都在向媽媽撒嬌的笨蛋老爹!
伏黑惠拽了拽甚爾的頭發,催促道,“快點啦!”
“知道了,臭小子。”甚爾嘟囔道,他像是想起什么,看向倒了一地的禪院家人。
真奇怪。
曾經他只要看到這些咒罵他“廢物”的臉,心中就會感到空曠,連帶著對一切失去了興趣。
他這樣的人,怎樣都是無所謂的。
但不知何時那頭四下茫然、居無定所的惡犬消失不見,他居然也能夠反駁加諸于身的惡毒語言了。
以為再次回到禪院家他會感到煩躁,但此刻,甚爾的內心是一片寧靜。
他帶著小惠打了一架,臭小子畏手畏腳的……現在得去看著點遙別被欺負了,回去給他們復盤戰斗,制定新的訓練……對了,還要和紀香抱怨幾句今天的工作量巨大。
禪院家?正如淺川遙說的那樣,一個充斥著煩人親戚的地方罷了。
這樣的垃圾堆,他當初覺得伏黑惠有天賦就能在這里活得輕松是錯誤的判斷。
【恩惠】決不能讓其他人奪走……更不要說被推舉去和六眼同歸于盡了。
“你……”禪院甚一面色復雜地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比起過去頹然的天與暴君,面前的甚爾完全變了一個人。
完全被馴化了啊。
甚爾低頭凝視了大哥一眼,忽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于是他說道:“我走了。”
甚爾帶著小惠從房間的缺口跳了出去,追著淺川遙的方向去了。
禪院直毘人和淺川遙越打越心驚。
他的術式以速度著稱,但從來到空曠之地戰斗到現在,淺川遙準確地接住了禪院直毘人每一次攻擊。
至少是一級術師。
禪院直毘人提高了對淺川遙的評價。
實際上,淺川遙在未完全變為特級咒靈時的確只有一級術師的強度。
暴露咒靈的身份百害而無一利,遙自然不會使用任何一點會暴露身份的咒力,單純在憑借強化后的身體戰斗。
不愧是禪院家目前最強的術師,極快的攻速其實超出了淺川遙應對的極限,從半途開始便由三日月接管,自發地接下紛至而來的攻擊。
正常來講,淺川遙只是想要隨便應對幾下,畢竟和禪院家主認真打起來對此行目的沒有太大好處。
但禪院直毘人深諳武道,打到一半時,三日月便起了興致。
自家的付喪神只能寵著了。
淺川遙盡職盡責地充當三日月的人型刀架。
“僅僅是一級,可是很難守護家人的。”禪院直毘人說,摸清了淺川遙的底細后,他也準備結束這場戰斗了。
“哦。”淺川遙反應平平,“足夠帶著小惠離開禪院家就好。”
禪院直毘人使用了術式,淺川遙的動作不可避免地停滯一瞬。
即使是這樣,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