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東西。”
“那我回去方便一下。”
“馬上到寺里了,不需要回那邊。”
“那我……”
少年還沒說完就被張起靈打斷:“程霽,你在害怕什么?”
少年話堵在嘴邊,怔愣一瞬,腦袋耷拉了下去,認命的跟上神明的腳步。
到了喇嘛寺內,已經先一步回到寺里的藍袍藏人見二人回來,剛想走上去打招呼,就看見張起靈目不斜視的拉著少年走進屋子,關上了門。
被拒之門外的藍袍藏人丹聳了聳肩,這兩個人總奇奇怪怪的,他真是半點都融不進去。
張起靈將少年拽進屋,按坐到床上。
看著少年有些游離的神色,有些無奈:“你在害怕什么?”
少年垂著頭默不作聲,沒有回復神明的問話。
見少年還是不開口,張起靈蹙著眉,眸色也加深些許:“程霽,抬頭,看我。”
他的話似乎對少年有些不可抗拒的魔力,他話音剛落,少年就依言抬起頭來。
只是那眸子中鋪滿了不知何故的悲傷。
少年啞著嗓子聲音中滿是低落:“哥哥,可以不問這個嗎?”
張起靈這次沒有依了少年的愿,站在少年面前的步子沒有移開半分。
見狀,少年有些認命的閉上了眼。
那時候小七很篤定他對張起靈的歡喜,他嘴硬的說了一套又一套的說辭,可不知是在否認小七的話,還是在說服自己。
他從來沒有任何把握可以對張起靈扯謊,曾經是,現在亦是。
在張起靈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似乎瞞不住了。
他喜歡張起靈,很早很早就喜歡了。
雖然他曾經于他而言只是最喜歡的紙片人,但這個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深知
他完了。
程霽沉默了很久,張起靈也等了他很久。
終于,少年還是開口了。
程霽有些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意,語氣里帶著千絲萬縷的哀傷和自嘲:“哥哥,你說你裝作沒看出來,不好嗎。”
“你就當做,我把你當成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想一直對你好,這樣不好嗎?”
張起靈站的離少年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少年眼眸中的露出的一絲一毫的情緒。
他沒有動,靜靜的等著少年話的后續。
“哥哥,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如果我接著來的話讓你覺得討厭了,你別直接把我丟這里,讓我先走好不好。”
張起靈不清楚少年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但還是順著他的意,點了點頭。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少年最后的五個字,讓張起靈眸中的瞳孔瞬間睜大,一時間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終是將心中的這份感情說出口的少年,遲遲沒有等來一句回應。
答應也好,拒絕也罷。都不可怕,最讓人害怕的是這種默不作聲中的煎熬。
他甚至都不敢睜開眼去看身前之人的眼睛,他害怕從里面看到他不想看到的情緒。
他應該是被厭惡了吧,畢竟被一個同性覬覦,任誰來都會覺得惡心。
少年有些失落的把頭又垂了下來,小心的被張起靈拉著的手抽了出來。
見張起靈還是沒有反應,也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出于禮貌,讓他先走,才沒有什么動作的吧。
少年沒再開口,站起錯開身向門口走去。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但落花尚且還有一絲希望,就像他這種同神明云泥之別的人,怎么還奢望這不屬于自己之人的垂憐呢。
也許是這幾天張起靈對他的縱容,讓他竟有些認不清自己了。
剛走沒兩步,少年的手腕便被人緊緊攥起。
“你去哪,回來坐好。”
說著,張起靈不由分說的將少年又拽回了床邊。
自己也半蹲了下去,視線同少年持平:“程霽,我沒趕你走。”
“你知道的,我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天授,就會忘記你。”
“我曾經是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雖然你找到了我的過去,但我依舊沒有未來。我有我的使命,可能以后會死在不知道哪座墓里。”
少年聞言,緊緊的抓著張起靈的胳膊,急匆匆的打斷道:“不是的,哥哥,你不會死的,你的天授我也有辦法解決的,你相信我。”
“程霽,那你呢?”
事事以我為先,幫我完成任務,幫我找到過去,讓我有了被愛和愛人的能力,可你為什么不能愛一下自己。
很簡單的問句,卻問的少年啞口無言。
也將少年一直刻意去忽視的問題硬生生的擺在明面上。
他從沒有思考過自己最后是生是死,只想著盡可能的將遺憾少一點,再少一點。
他似乎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