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不知道他口中的補償,是否和我們所想的是一個意思。雖然這是他的一片好意,這很難得。”
瑪麗:確實不是一個意思,不過這一點,還是等那位表哥自己來說明吧。
麗萃:“我看他是個古怪人,他的文筆似乎有些浮夸,而且他對那位凱瑟琳夫人有些出奇的尊敬。克雷爾先生,她就是您提及的達西先生的公爵遺孀姨母對嗎?我想,一個郡里,同樣姓名的公爵夫人并不多。”
艾伯特:“我想是的。”
班納特先生:“這倒有趣,人們之間總有些彎彎繞繞的連結(jié)。我們先認識了達西先生,又要認識了他姨母教區(qū)的教士,這位教士還是我們的親戚,艾伯特也認識達西先生。我不得不說,我們和這一家子有些微妙的緣分。”
班納特太太嚷嚷:“和那位達西先生扯上關系的人,果然都十分討人厭。”
艾伯特:躺槍了,幸好他們只是說過幾次話,并不算特別熟悉。
瑪麗偷偷在桌子下面捏捏他的手以示安慰,艾伯特反手抓住她的手握住不放。
兩人在下面你來我往,瞬間將班納特太太的話拋之腦后了。
柯林斯先生在下午四點準時到達,全家都非常客氣的接待了他。
他確實是位高高胖胖的青年,白凈的面龐上帶著兩團紅色的血氣,整個人氣派端莊而堂皇,又很拘泥于禮節(jié)。
剛坐下就開始恭維這屋子里的一切以及班納特太太。
“太太,您真是好福氣,養(yǎng)了這么多美貌的女兒。我早就聽人說過,但是今日一見,才知道她們的美貌遠遠超過她們的名聲。相信小姐們一定會結(jié)下美滿良緣。”
他說這些奉承話,大家真不愛聽,只是班納特太太,沒有哪句恭維的話聽不下去。
“噢,先生,這一點再正確不過了。事實上,瑪麗已經(jīng)獲得了一樁再好不過的親事,相信她的姐妹們,也會嫁入不錯的人家。”
然后柯林斯先生就順理成章的得知了克雷爾先生的身份,他親切的稱呼克雷爾先生為表妹婿,但是對待他又誠惶誠恐,讓人看的極為別扭。
瑪麗不想讓艾伯特再被他糾纏,出聲解救:“柯林斯先生,您在教區(qū)當教士,奉行英國教會的一切儀節(jié),還好心好意的給居民行洗禮,主持婚禮和喪禮,想必是一位極富有責任心與仁慈的人。”
柯林斯先生十分得意于此,但是他盡力露出謙和的笑,然后對著瑪麗說到:“我不敢抬高自己,但是作為教士來說,我確實有責任盡我力之所及,使每家每戶得以敦穆親誼,促進友好。凱瑟琳夫人也正是看中了我這一點,才對我寵禮有加,恩惠并施。”
然后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夸耀他的恩主夫人,以及羅辛斯莊園的一切。
諸如那位夫人的德行如何親切謙和,他多么的蒙受其垂愛,曾經(jīng)兩次被邀請去莊園里吃飯、打夸錘,她的女兒可愛透頂,將會繼承一筆相當可觀的財產(chǎn)。
他說話的語言藝術與肢體藝術可以并駕齊驅(qū),傾情投入,唾沫四濺。
眾人完全插不上嘴,這倒是一樁好處。
因為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極其自大又謙卑的人,并不十分想同他說太多話。
班納特太太卻并不想聽他不相干的講述,打斷到:“我相信您是一位好心腸的先生,我也希望能如你的金口,否則這些事,對我的女兒們來說,實在太不公平。”
柯林斯先生:“您大概說的是繼承權(quán)的問題吧。”
“先生,我的確說的是這方面。我并不是想指責你,因為我也知道,這世界上這一類的事情全靠命運。但是你也得承認,這樁事情擺布的實在奇怪。”
“太太,我深知這件事苦了表妹們,我在這個問題上有諸多意見,一時卻不敢莽撞冒失。我可以向您和小姐們保證,我上這兒來,是為了向她們表示我的敬慕。目前我并不大打算多說,或許等將來我們處的更熟悉一些…”
他是有些打算,可是那些打算根本不如班納特家的意,他也最好永遠不要說出來。
聽到這里,瑪麗向班納特先生使了個眼色。
雖然第一次見面就提議,實在有些急切了,但是她怕等柯林斯先生實施了他自己的想法后,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再開口了。
班納特先生立即會意:“我親愛的表侄,關于這件事我也有些思量,原本想等到更熟悉一些的時候,再向你提及。不過,既然現(xiàn)在提到了這個,我也想說說我的看法,請你諒解。”
柯林斯先生聽完了班納特先生的敘述,圓胖癡肥的臉上的表情,一時有些古怪。
“表叔,您與先父之間存在一些芥蒂,這一直使我不安。
我們幾十年從未見過面,而我過來是想要與您重修舊好,您也接受了我的橄欖枝。
我以為您不會懷疑我的用心了,但是您的“永久性租賃”的提議,抱歉,我之前從未聽說過這種說法,實在讓我難受。
假使將來,我是說萬一,百年后您蒙受圣主恩詔不在了,我當然會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