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床邊,拍了拍她的背:“小姐,今天清晨,伊麗莎白小姐單獨找我談了談。她先感謝我將您從海里撈上來,又質(zhì)問我到底給您灌了什么迷魂湯,讓您奮不顧身地跳下海為我殉情?!?
瑪麗又是一個嗝,殉情??這又是什么梗?
她急急的問到:“那您是怎么回答的呢?”
艾伯特:“我聽到這里,就覺得有些不對了。于是我并未吱聲,只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伊麗莎白小姐說您從小就是一個理智且比較自我的女孩,她實在想不明白,您為何要做出那樣的舉動。如果不是因為太愛我,您絕對不會這樣。畢竟您從來不會游泳,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瑪麗催促他:“先生,請繼續(xù)說下去?!?
艾伯特:“我就詢問她,難道您一點都沒學過嘛。她告訴我,你們一家都是旱鴨子,連班納特先生都并不會游泳,所以我想也無人教您?!?
瑪麗:天要亡我!
她應(yīng)該怎么解釋?自學成才,從小在朗博恩的小池塘里撲騰?
天知道,她還真沒見過哪家小姐在露天池塘里游泳的。
瑪麗期待的看著他:“然后,您就機智的糊弄住了她,認可了她的說法,是不是?”
笑聲從艾伯特的嘴角溢出:“是的,小姐,我想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是成為我們的秘密比較好。不需要再讓第三者知道,否則又會憑空生出許多事端。”
瑪麗放下了半顆心。
比起她突然學會游泳并且跳海救出未婚夫,當一個為愛殉情、最后幸運獲救的忠貞小姐,更能為大家所接受,不是嗎?
其他的事,她想,還是由她和克雷爾兩個人,在私下解決的為好。
畢竟,她也窺到了他的小秘密的冰山一角,從此以后,就互相拿捏吧。
瑪麗咳了咳:“先生,我想有些事情不必深究了。就算是最親密的愛人,也需要一點隱私,給彼此一點空間,不是嗎?”
艾伯特:“小姐,事實上,我并不介意告訴您。只要您愿意敞開心扉,我隨時愿意與您交換?!?
瑪麗:大可不必,畢竟他的那點小秘密,比起她穿越這件事,實在不值一提。
艾伯特:您確定?
瑪麗:“先生,您忙了一夜,肯定十分疲憊,回去休息一下吧。”
艾伯特卻沒有走:“小姐,另外伊麗莎白小姐還提醒了我一件事?!?
瑪麗又緊張了起來:“什么?”
他湊到瑪麗耳邊:“她說,讓我要克制自己,不要做出越線的事情,畢竟您年紀還小。另外,她還問我,接下來要如何對您負責?”
然后他的手慢慢移到瑪麗粉嫩的脖子上,輕撫了一幾下。
瑪麗瞬間懂了,她臉色爆紅。
天,她的圍巾丟了,簡和麗萃昨天照顧了她一個晚上,一定也將她脖子上的草莓印看的一清二楚。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辦?
說不定她們還腦補出她和克雷爾先生已經(jīng)這樣那樣的畫面,然后她才會在看到克雷爾先生落海的瞬間,極其不理智的選擇了殉情。
如果能夠刊登在報紙上,可以用一個大標題描寫就是——“十九世紀,失貞少女為情郎殉情。”
這樣一解釋,一切都顯得格外合情合理了。
所以,麗萃才會一改昨晚的態(tài)度,主動去找克雷爾先生談話。
一來,向這位先生表明瑪麗對他的情誼十分濃厚,讓他切勿辜負。二來,是想確認這位先生什么時候能夠迎娶自己的妹妹。
好大一盆狗血,瑪麗已經(jīng)被雷得外焦里嫩。
艾伯特見她遲遲不說話,又提醒道:“小姐,我看伊麗莎白小姐對您真是極為呵護,手足之情令人感動,您說呢?”
瑪麗支支吾吾:“確實如此。”
艾伯特緊追不放:“那您說,我應(yīng)該如何對您負責?”
瑪麗看著他,突然有點后悔下去救他了。
明明罪魁禍首就是他,他怎么還一副置身事外、圍觀看戲的樣子?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瑪麗氣笑了:“先生,這不是該問您嘛?您想要怎么對我負責,我都接受?!?
艾伯特:“真的嘛?”
瑪麗十分肯定的加重語氣:“當然?!?
艾伯特:“那么,我想既然如此,回肯特郡后,我們就安排結(jié)婚事宜吧。”
瑪麗:…命運總是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她連忙打岔:“我們還要去西班牙呢?另外,我想您最近應(yīng)該回很忙,這些事情回去后再想吧。”
艾伯特見她眼神亂飛,也不再逼迫她:“好吧,小姐,這事確實不著急。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下船后又是一堆事?!?
他最近越發(fā)的明白了如何與這位小姐相處,必須要順毛擼,不能跟強迫她;要溫水煮青蛙,讓她慢慢適應(yīng)你后,她自然會乖巧。
瑪麗目送他離開,窩進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