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誰個特意隱藏的話。
而就現(xiàn)在看來,司馬氏各支藩王中,撇開一個齊王司馬冏,再撇開那些不愿意摻和進來的枝系,就目前湊在這里的,果真就是要數(shù)汝南王司馬亮、趙王司馬倫以及他的實力最強了。
想到這里,楚王司馬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就這,也還是他們幾家被司馬慎那廝下大力氣針對以后剩下的
他正思考著事情,忽然就感覺到那一道道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楚王司馬瑋回轉(zhuǎn)心神,無比自然地接話:搶先動手確實是要的,但到底怎么做,我們還得要從長計議。
不等其他的各位藩王發(fā)難,他先撇開這些老生常談,直接將被他們有意無意擱置許久的重點拉扯出來。
我們首先要確定一個問題。
我們是不是真的要那皇位。誰是想要的、誰是不想要的。誰得到以后要怎么安排。
最關(guān)鍵的是,失了皇位的那些人能得到什么樣的補償和承諾。
楚王司馬瑋抬了抬眼瞼,迎上那些神色復(fù)雜的目光。
不錯,如今席中這諸多藩王之中,他楚王一系算是實力不俗的,有資格去爭搶那皇位,他沒必要在這之前自己提出這個問題,那勢必會給成功以后的他自己增加負(fù)擔(dān)。
但是
他也有失敗的可能。
萬一那皇位沒落到他楚王手里,而是被誰給搶了,那他楚王一系至少還會有個保障,日后的日子總能好過些。
起碼不至于過得像當(dāng)年齊獻王司馬攸一樣動輒得咎。
不說清楚這個問題,我們始終沒有辦法協(xié)力一心。如此,又怎么想要去惦記那皇位,又怎么洗刷那屈辱?
各位藩王默默地收回視線,片刻后,他們的目光又一次抬起,在汝南王司馬亮、趙王司馬倫和楚王司馬瑋三人身上來回兜轉(zhuǎn)。
既然這個話題就是楚王司馬瑋自己提出來的,那楚王司馬瑋也不介意先開口。
如果我說我對那個位置沒意思,想來你們也不會信。既如此,那我便直說了。
他全不理會汝南王司馬亮和趙王司馬倫的臉色。
我楚地確實有點想法,但不多。能上就上,不能上也不勉強,最主要的是,那皇位上面坐著的不能再是司馬鐘,甚至不能是司馬檐那一支系的血脈。
所以,如果我等這里的人果真不能成事,那我不介意推那司馬冏一把。
這位楚王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
畢竟,如果真讓齊王這一支坐到了皇位上,那司馬檐的臉色應(yīng)該會很好看。
座中各位司馬氏的藩王想得一想,也笑得很是暢快。
加我一個!有一位司馬氏藩王響應(yīng)道,若我等果真不能成事,我也推齊王司馬冏一把。
算上我!
我也是
汝南王司馬亮和趙王司馬倫不由得狠狠剜了楚王司馬瑋一眼。
你這廝,到底是你自己要成事,還是要推那司馬冏成事?!我們都還沒開始呢,直接就先想著我們失敗以后該支持誰去了。
你真不是得了那司馬冏的什么承諾?
楚王司馬瑋無辜地迎著汝南王司馬亮和趙王司馬倫的質(zhì)問視線,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但他也什么話都說了。
至少汝南王司馬亮和趙王司馬倫這兩位自己仔細想了想,也更愿意見到司馬冏穿上皇袍。
可別又是司馬檐那一支系的,他們惡心。
沒了汝南王司馬亮和趙王司馬倫的抗拒,這些司馬氏藩王們很快達成共識。
那便如此,大事能成就我們自個上,若事有不諧,那就轉(zhuǎn)助司馬冏那廝。
料想吃過苦頭的司馬冏那廝不會學(xué)了司馬檐一系那刻薄寡恩的做派。
待到這件事確定下來,一片靜默中,卻又是趙王司馬倫開口了。
皇位誰坐誰不坐的問題,我覺得我們不用再考慮了。
沒有人接話,所有人都禁閉著嘴,更低著視線,意圖去遮掩自己所有的不甘。
但他們又不是司馬鐘那愚子,怎么不知道當(dāng)前的時局呢?
他們沒有希望。
又或者說,他們成事的希望太低太低了。
如果是司馬慎那廝從陰世爬出來以前,如果是他們被針對性削減、打壓以前,他們倒還是有些希望的。但現(xiàn)在
現(xiàn)在是真的沒有。
他們充其量只能當(dāng)個為王前驅(qū)的草頭王。可是,也值了!
至少他們把這口憋氣出了。
不然這樣一直積著壓著忍著,到了他們老死去到陰世,他們怕是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那便這樣,以汝南王司馬亮、趙王司馬倫、楚王司馬瑋為首,諸位司馬氏藩王齊齊笑開,讓我們躁烈鬧騰一把,好生吐出這一口惡氣!
有短暫逗留的陰神悄無聲息走開了,也有人等到了最后,只看著那些司馬氏藩王前所未有暢快肆意的眉眼皺眉。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