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我們可曾想要要怎么去教化、更易他們的風俗?這其中的分寸倘若能夠把握好,當能叫我們的行事更加便利才對。他接著再看向另一位先生。
孟彰不插話了,只安心地看著。
第444章
謝遠也點頭,同時開口道:除了這些以外,我覺得我們還要多考慮兩個問題。
亭中一眾先生大家便也轉(zhuǎn)了目光去瞧他。
謝遠神色沉著:第一個,教化教化,自是有教亦有化。草原上那些五胡異族也不是蠢物,他們有自己的野心和要求,不是我們說想要怎么樣,他們就會怎么樣的。要讓他們接受我們的教化,我們必定要讓他們看見利好。
亦即是說,我們總要拿出真正的好東西來幫助他們建設(shè)他們自己的部落。
謝遠頓了一頓,又說:如此,在這個問題上往外延伸,我們也還有許多東西需要考慮。
譬如,他們算不算親手為九州的炎黃人族培養(yǎng)出一個敵人?
謝遠有一句話沒有說得很直白,但他的擔憂卻也已經(jīng)傳達出去了。
異族野性難馴已有前證,后續(xù)若是不能保證異族族群與整個炎黃人族族群一體同心,那么成長壯大起來的異族族群必定會成為炎黃人族的一個威脅。
或許炎黃人族鼎盛昌隆的時候他們未必會做些什么,可一旦炎黃人族衰落頹靡,那就說不定了。
一眾先生大家甚至都不曾花費太多時間去考量,很快就陸陸續(xù)續(xù)點頭。
你說得在理,還有呢?
謝遠微微定神,又將他心頭盤繞的一個問題說道出來:第二個,我們要叫誰去完成這一場教化?
他接著又說:不論是草原異族還是我九州炎黃,族群爭斗真正的關(guān)鍵所在始終是陽世天地。
唯有陽世天地,才是一切廝殺、競爭的真正戰(zhàn)場。
而我們這些人
謝遠團團看了座中各位先生大家一眼:我們這些人少說已經(jīng)落在這陰世天地里數(shù)十年了,我們對于陽世天地那邊的影響力還剩下多少,想來大家心里自己都很明白。
我們要叫誰去完成這樣一場教化?
聽完謝遠的這兩個問題,亭中的各位先生大家一時面面相覷,也都沒有個主意。
關(guān)于是否應該教化異族這事,我覺得還是不須有太多猶疑的。一位先生開口打破了亭中的沉默。
亭中所有人等又都往他那邊看了過去,連同孟彰也不例外。
那位先生沖孟彰微微頜首,繼續(xù)說道:不論是個人還是族群,總有許多憂患。或是內(nèi)憂,或是外患,無一例外。
無外患便有內(nèi)憂,天地總是熔爐,而這天地里的所有人,生來也好,死去也罷,都是在這熔爐里煎熬。
若真有什么外患在,說不得還會讓我們族群內(nèi)部更加統(tǒng)一呢。
亭中各位先生神色微動,念及當前局勢,縱面上不顯,心下也是贊同居多。
何況異族就生活在草原上,實力雖然與我炎黃人族有些差距,可也是鄰居,我們總是要與他們打交道的。
他們總不可能趁著當前炎黃族群還保持著實力層面的優(yōu)勢就對那些異族舉起屠刀吧?
且莫說他們炎黃手段能不能真這般狠辣,就算他們果真可以做到
今日草原上的這些異族與他們炎黃族群毗鄰,他們炎黃族群就要舉起屠刀,來日雪山上出現(xiàn)異族,他們炎黃族群難道也要舉起屠刀?再再來日冰原上出現(xiàn)異族,他們炎黃族群還要再舉起屠刀?
世界那般大,他們能殺得過來?
況且,屠殺或許是某些異族、異類的慣常手段,卻絕對不是他們炎黃族群的。
這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這位先生慢慢說話,心頭顯然已經(jīng)有了定論。
眼下我炎黃人族雖然內(nèi)憂已生,隱隱要爆發(fā)內(nèi)戰(zhàn),但我們總體實力上還是能夠保持凌駕。
這確實是我們當前所保有的優(yōu)勢,側(cè)旁另一位先生也悠悠開口,很有幾分感慨,雖然這種優(yōu)勢或許很快就會消失。
早先那位先生沖他點點頭,又繼續(xù)撿起話題:現(xiàn)在我們提前落子,還能說是教化異族,可一旦我炎黃內(nèi)部戰(zhàn)亂爆發(fā),整體實力衰落頹靡甚至真叫人趁虛而入
到那個時候,怕就不是我們炎黃族群教化那些異族,而是那些異族吞并我炎黃族群了。
靜默之中,孟彰看了看左手側(cè)坐著的那一眾先生,又看看右手邊坐著的那些大家,知曉當前應是已達成了共識。
我們確實該把握好這一層先機才是。他接著又問,那這事該怎么落實、又該交給誰去處理
諸位可有推薦的?
謝遠跟著孟彰的視線一一看過去。
果真在這些先生大家面前看見了或明顯或隱晦的難色。
相比起孟彰來,與這些先生大家哥更為熟悉的謝遠確實很明白他們的為難。
他想了想,跟孟彰說道:這件事情,是一定要由我們來做嗎?
孟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