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連忙制止他:我也就是這么一作態而已,哪兒真就能要你的東西?別說我沒有這樣的需要,就是有,真要拿了你的這些玉露,回頭消息傳到云藍哪啊女郎處,我怕是就麻煩大了。
謝遠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我手中的寶琴很好,其中的色色材料搭配完美,可不想要平白給它另替換些別的東西。
孟彰細看謝遠一陣,到底是沒堅持。
你很怕她?
倒不是怕,謝遠搖搖頭,跟孟彰道,就是云藍生前死后受的罪比較多,對上她的時候,難免就想退讓一些。
孟彰等了等,沒等到謝遠更詳細的話語。
他抬起眼,看向謝遠,謝遠就沖他笑。
孟彰也是笑著搖頭,自然而然地將話題轉開。
接下里,我們是要去哪家?
要是云藍女郎的事情能跟他說,那謝遠早就跟他說了,又怎么會瞞他?如今這樣含糊過去,顯然是不好跟孟彰說的。
這其中的原因
要不是因為云藍的事情有些特殊,在未曾得到云藍女郎的允準以前,謝遠不好擅自同旁人說起,哪怕這個人是孟彰;要不原因就在孟彰自己,他再如何,也僅僅只是個早夭的小郎君,年歲太小了,有些事情,不好說。
孟彰心中念頭轉過,又很快消隱去。
去哪家啊聽得孟彰的問題,謝遠也在快速思考。
你覺得呢?
他到底沒拿定主意,便來問孟彰,阿彰你是想要先去商老爺子那里一趟,還是先去柳惠那里?
孟彰偏頭想了想,也是問謝遠:這商老爺子,是指文苑街那邊青衣棋社的商和商老爺子?
謝遠頜首。
孟彰又問:那柳惠郎君,便是小燕巷那小油鋪里的柳惠郎君?
謝遠再頜首。
孟彰能只憑只言片語和一個名字就鎖定那些人的身份,謝遠是真不覺得稀奇。
畢竟是一方望族的麒麟子,畢竟背后站著陰世天地里的正統陰神,能有這份本事才是正常的吧,何況把握著這樣能量的,還是孟彰這樣的小郎君。
孟彰一陣沉吟。
謝遠看著孟彰的表情,似是覺出了什么。
想了想,他問孟彰:阿彰,你是真的都知道他們兩人那里新近到底都發生了什么事情的嗎?
孟彰看向謝遠,有些失笑。
不是太清楚,他道,就是聽到了一點風聲而已。
只是略一停頓,孟彰又道:如果不是云藍女郎提醒,其實我也沒那么容易將事情跟他們對上。
謝遠默然看孟彰一眼,那目光里的意味竟然很明白。
你猜我信不信?
孟彰很有些無奈,便含著笑意回望他。
謝遠暗自嘆了一聲,先將目光收回。
商老爺子那邊,沒什么好說的,大抵是一份棋譜。
盡管這份棋譜背后很有可能牽扯到一方無主的古老陰域,但就現在來說,那無主陰域也還未能鎖定,暫時來說,怕也是沒有什么進展。
說到這里,謝遠自己也有些猶豫了。
就我所知,情況應該是這樣的沒錯,但云藍她方才又那樣提醒你謝遠搖頭,道,此間的事情,要么是出現了什么變故,要么就是得到了什么進展。
總該不是沒有緣由的。
謝遠看向孟彰,很誠懇地道:你認真考慮一下吧,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孟彰點點頭。
謝遠就放松了些。
柳惠那邊廂謝遠道,他家祖上有些奇遇,先前我曾聽說過他對自家祖傳的一份文書有了些別樣的研究進展,至于結果如何,我還沒來得及問他。
不過先前云藍都開始提醒你,那想來該是得到了些好東西的。
他家中近來遇到了些苦難,問題比較棘手,應該會將部分好處拿出來跟外間換取資糧,又或者是別的什么來處理那問題。
我們或許可以跟他做交換。
謝遠很是盡心,幾乎處處都幫孟彰盤算好了。
孟彰認真聽著,也感念謝遠的這份偏心。
他道:如果主家愿意的話,能換到些好東西是好事,如果不合適的話,那也不必太過勉強。
孟彰手里好東西不少,自然就沒有那么強烈的得失心。
他還提醒謝遠:你不會忘記了吧,我們這一趟前去拜會,是要去解釋求雨符箓那些事情的。
謝遠失笑:我怎么會忘了這個呢?沒有的事。
不過是被云藍提醒了一回,便想著順道而已。
孟彰細看他一眼,放下心來。
既然謝遠心里有數,那就不必他再多說些什么,提醒只需一回就夠了。
阿彰你不必太擔心,謝遠還和孟彰道,商老爺子和柳惠都不是那過于板正的人,他們不會誤會的。
孟彰沒花多少工夫便相信了謝遠的話。
商老爺子也好,柳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