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話莫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這一句話伴隨著學舍各處的雜音落在孟彰耳里的時候,孟彰明顯察覺到一道目光也從那邊廂投了過來。
緊接著,便是一道又一道的目光追逐而來。
這跟我們阿彰有什么關系嗎?
莫不是,有人打上了阿彰的主意?
不能吧,真有人這樣蠢笨的嗎?
就是,真要有人這樣犯蠢,怕是無論如何都入不得各位先生的眼吧?更遑論,是要讓各位先生將代表太學參加《西山宴》的名額交給他了。
孟彰只做不知,仍自拿著毫筆,在面前的書紙上快速留下一行行筆跡。
不是故意的,應是巧合。
哦?這么說來,還真的是有事情發生了?
就在今日晨早時候,學府里的兩位郎君在惜字亭那邊對上了
嗯?晨早時候,對上了?果真跟我們阿彰有關?你先前又說不是故意的,只是巧合,莫不是?
對,那一場對峙雖然沒鬧起來,但開頭時候卻是被我們阿彰給撞見了。
張戈、錢跡
孟彰仍是沒有太過在意,只專心于手里的毫筆、面前的書紙。
很快,他面前的書紙就出現了一行行清晰、勁虬的字跡。
寫滿一頁,孟彰便伸出左手,快速將已經寫滿的書紙挪到側旁,另給換上一張干凈的書紙繼續。
不過是一會兒的工夫,孟彰手邊就疊了足有七八頁寫滿字跡的書紙。
王紳、謝禮、庾筱這一眾小郎君小女郎們瞥見,心里都有些驚異。
孟彰這么快就做好規劃安排了?
放下手中的毫筆,孟彰將那些書紙整理妥當,又拿在手上驗看過一遍后,終于抬起頭去看這些童子學的同窗。
基本情況已經擬定下來了,你們要不要看一看?
聽得孟彰的話,王紳直接就回答道:看。
孟彰往外間瞥了一眼。
此時正是午間休憩時候,距離下午授講先生來上課還有些時間。
那便一起看。
孟彰抬手將那疊書紙拿起,在半空中晃了晃。
一個個文字從紙張上脫出,懸停在半空中。
王紳、謝禮、庾筱等童子學的小郎君小女郎們便盡皆抬頭望去。
童子學與圖學習基本安排。
看著當頭那一行字跡上的基本安排,王紳這些小郎君小女郎們便先自點頭。
孟彰果真是孟彰,即便他們將主導權給交出去了,孟彰也仍舊還是會注意到他們的不便之處,為他們留出調整的余地。
帶著這一份滿意,王紳、謝禮、庾筱這些小郎君小女郎們便開始繼續往下閱讀。
鑒于與圖學習不過是我等諸多同窗的興趣,并不是童子學學舍里諸位先生為我等擬定的主要授講課程,故此,與圖學習不能占據太多的時間。
經考量,我以為一旬以內,與圖學習所耗用的時間,應當控制在一個時辰以內。
一旬應當控制在一個時辰以內?
王紳、謝禮、庾筱這些童子學的小郎君小女郎們也都快速轉動腦筋。
一旬一個時辰?
這樣的時間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是啊,要不要再多加一點?
我也覺得,多加一點時間,不是什么難題
諸多小郎君小女郎這般說著,對視得一眼后,又都將目光往后轉去,小心地觀察著孟彰面上的表情。
與圖學習這件事
盡管從他們自己來說,他們也確實對與圖很有些興趣,想要更多地了解這片陰世天地的地界,為他們日后做準備,但有一點,他們也一樣記得很清楚。
他們加入孟彰身側,與他一同學習與圖,并不只是為了與圖本身。
他們還想要交好孟彰,想要借著這一輪童子學授講課程之外的學習,悄無聲息地將家族的某些動作傳遞出,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探查其他家族的動作和根底。
他們的目的并不完全單純。
也所以,這樣的時間安排,直接就讓他們心下一陣陣嘀咕。
這樣的時間,真的夠他們完成家族里發落過來的任務嗎?
是不是需要再延長一些?
還有,這樣的時間安排,是不是孟彰在敲打他們?而這個被他安排擬定的時間,其實就是孟彰忍耐他們、對他們種種小動作視而不見的極限?
他們如果直接對孟彰提出延長時間要求的話,會不會激怒孟彰?
孟彰只是含著一點慣常的笑意,站在原地看著這群小郎君小女郎。
王紳、謝禮、庾筱這些小郎君小女郎們躊躇一陣后,似乎也終于拿定了主意。
孟彰。在經歷過一番無形的角力之后,王紳往孟彰這邊廂走出一步,叫他道。
孟彰的目光就停在了王紳身上。
一旬一個時辰是不是有點少了?我們對與圖是真的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