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二兄你替我向阿父阿母道歉。
果真是為了這件事。
孟顯心中沉沉,也有些說不出話來。
替阿彰向阿父阿母道歉
你覺得,大兄、我和阿蘊折騰的這些事情,瞞不過阿父阿母去?
孟彰不答,反問他道:難道二兄你覺得能瞞過去?
靜默少頃,孟顯果斷地搖了搖頭。
我這樣任性,帶著大兄、二兄你和阿姐都一同為我在這件事情上奔忙
就算我等自覺不會有危險,可是阿父阿母他們該會怎樣地擔心我們啊?
孟顯久久無言。
不若他木著臉開口,你將今日里的這件事告訴大兄和阿蘊吧?
嗯?孟彰一頓,抬眼看著孟顯。
孟顯卻在沖他笑:跟你開玩笑的呢。
孟彰的臉也有些木。
這個笑話真是一點都不好笑啊,二兄。
孟顯哈哈大笑出聲。
明朗的笑聲中,孟彰的臉色也不覺柔和下來。
可他眼底更深處,更多的卻還是酸軟。
不用擔心這件事。孟顯的手再一次搭上孟彰的腦袋,他用力按了按,我會跟阿父阿母說的。
微垂的額發遮擋去了孟彰的雙眼。
尤其是孟顯現在的這個角度,更看不清孟彰的臉色。
我可是二兄呢。孟顯道,至不濟
他停了停,對孟彰笑道:我們上頭,也還有大兄在扛著呢。
阿父阿母要真是責罰,也必是先找的大兄。大兄他可是全程都在參與的。
孟彰再開口時候,話語里也終于出現了幾分笑意。
二兄,大兄知道你是這樣想的嗎?
孟顯卻很坦然:知道的啊。
大兄他曾經還親自跟我說過的。說
他是長兄,有事都找他,他會扛著。
孟彰語氣有些古怪:包括在阿父阿母面前?
呃孟顯頓住,面皮開始擠在了一處,應該,應該是的吧?
孟彰用力晃了晃腦袋,將孟顯的手從自己頭頂上抖落。
應該?覷著孟顯,孟彰問。
應該。孟顯道。
那行。孟彰索性就不管了,那事情就都交給你了,二兄。
大兄,阿父和阿母那里,都交給你了。
孟顯沉沉點頭。
從夢境中醒來時候,孟顯還有些愣怔。
聽得內室的動靜,外間守著的女婢躬身問道:郎君?
孟顯坐直身體,雙手用力在自己臉上搓了搓,搓去那些睡意和遲疑。
我醒了,進來吧。
洗漱的時候,孟顯更還騰出了空當來,叮囑他身邊的女婢道:你去大郎君那里看看,看大郎君此時可得空。
女婢等了等,果真下一刻她就等到了孟顯的話。
如果大郎君問起你的來意,孟顯看定了她,認真叮囑她道,你就說,今日在去往正院之前,我想先見一見他。
女婢福身一禮,這才退出去了。
待孟顯收拾停當,女婢也已經從孟昭那里回來了。
大郎君怎么說?見得她,孟顯當即就問道。
女婢應道:大郎君說,郎君盡可過去,他現下就很有些空閑。
孟顯松了口氣,再不停留,直接邁腳就走。
孟昭果真就在他自己的院子里等著他。
見得他來,孟昭問:到底是什么緊要的事情?
孟顯討好地笑了笑,同時伸手接過旁邊侍婢送來的茶水。
大兄,是關于阿彰的事情。
孟昭聽得,臉色便有些臭。
阿彰不是在閉關破境?他什么時候去見的你?昨夜?
明明都在一個府上,阿彰怎地就總是去見阿顯不見他?
果真就是二兄比大兄更親近呢么?
孟顯心里也有些得意,可這回是有求于人,須得讓孟昭來為他們這兩個不省心的在孟玨和謝娘子跟前支應著
他輕咳一聲,低眉順目地將昨日里的事情給春秋筆法地描述了一遍。
你是說孟昭聽著,卻是微垂了眼瞼,細細打量著孟顯,你昨日里做了噩夢,正正讓阿彰給撞上了?
你心境上,可還有所掛礙?他問。
孟顯笑開:沒事了。
真無事了?孟昭問。
孟顯只能再給他肯定一回:真沒事了。
孟昭這才有些放松。
阿顯你啊
太細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孟顯討好地對孟昭笑了笑:大兄,我知道的,我會多注意著些,必不會出事的。
孟昭瞪了他一眼:你是真的知道了才好。
說是這樣說的,面上也確實放松了下來,但孟昭心里卻還是止不住地升起一片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