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孟彰的目光,他補充道:安樂我雖然沒有怎么跟他打過交道,但我知道他,他跟謝郎君很像的。
所以,安樂不會欺負他。
孟彰細看他一眼,也就沒有堅持。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顧旦一整面上表情,拱手與孟彰拜了一禮。
孟彰站直身體,微微頜首回應,轉身跟著孟廟走了。
孟廟沒有多問,帶著他一路往孟府去。
孟彰都還沒有走出太學,他這一路的行蹤便遠遠地傳出去了。
連帶著作為他太學書童的顧旦、導引師兄的謝尚,都沒有落下。
孟彰的導引師兄,是謝氏旁支的謝尚?那個謝尚?
是他。
是謝尚啊,那倒是輕松多了
不錯,待明日見到謝尚,必要留他細說。
明日?明日你可未必能見得到謝尚
這倒是。今日必是謝氏本家,明日則必是王家、桓家,后日又是其他各家這樣算下來,怕是四五日后,才輪得到我們
也沒有辦法
太學各處,很快響起了這樣的對話。
有那些身份更高、層次更高的太學生員,又更多得了不少的消息。
據說,謝尚直接就引著那孟彰去了藏書樓。而藏書樓的元老,直接就領著他們走了一趟
你說是元老領著他們親自走了一趟藏書樓?他們在藏書樓里待了多久?
真是元老,至于他們在藏書樓里待了多久這件事我不知,怕是得問謝尚。
其實不該驚訝的,謝尚那人本就很得太學里諸位先生、大賢青眼,何況還添了一個孟彰
謝尚怕是不會告訴我們啊
不必謝尚細說,只讓我們知道個大概也好啊。我們太學那藏書樓你也該是知道的。
唉,我知道了,那等見了謝尚,便仔細問問吧
明明同是進入太學藏書樓的人,在這些世家子、望族子中,卻根本就沒有提起顧旦。
倒不是這些世家子、望族子看不起顧旦,不屑于提起他,而是因為顧旦縱有些資質,現在也不過是個書童而已,他們這些出身世家望族、已經在太學生員名籍上正式錄名的人,真要去找顧旦,那未免太掉價了
還有,顧旦雖然還只是太學書童,但他卻是那孟氏阿彰的太學書童,是孟氏阿彰的人。
他們都是太學生員,貿然去接觸另一個太學生員的書童,是很容易引起旁人聯想浮翩的。
態度親近一點,會被人說是拉攏顧旦;態度稍差一些,又有可能會被說是欺壓顧旦,打孟氏阿彰臉面,對孟氏阿彰不滿
全不如他們去找謝尚來得爽利。
沒有了這些太學生員的攪擾,顧旦倒真是樂得清靜。
他簡單地收拾一些行裝后,便去領取了自己的身份木牌。
拿到木牌的時候,顧旦的手很有些不穩。
負責這些雜事的管事看得,也很有些感觸。
他緩和了臉色,招呼顧旦道:你既然已經是太學書童了,按照太學里的規矩,你該在學里有一處留宿用的舍監。
來,挑一個吧。
顧旦拱手一謝,將手中的身份木牌仔細收起,走近去接了管事手中的簿冊。
他翻看的速度很慢,管事也不催促,只任他自己細看。
就在顧旦翻著簿冊要挑一個合適的舍監時候,身后忽然走來了一個人。
顧旦是在尋找留宿的舍監?
那人一眼看見顧旦手里拿著的簿冊,直接問旁邊等著的管事。
那管事點了點頭:有一處合適的舍監,能省不少事情。
來人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顧旦聽得身邊的動靜,停住手上動作,抬頭去看來人。
安樂師兄。他點頭,打招呼道。
不錯,這時候過來的并不是旁的什么人,而正是謝尚在太學里的書童安樂。
安樂笑著點頭,才走近了些,問他道:可有中意的?
顧旦搖頭:還在找。
他們不過是諸太學生員在太學里的書童而已,哪兒有資格在太學里分得一個單獨的舍監?都是跟其他太學書童合住的。
少的兩人,多的十來人,大家湊合著住。
想要搬出去,得到單獨的一間舍監,那得等他們通過太學學里考核,取得太學生員身份之后。
安樂點了點頭,他看了顧旦手里的簿冊一眼,忽然問道:我那舍監里只住了我和安全,還有些空余的地方,你要不要直接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顧旦的手停了停。
他看向安樂,問道:合適嗎?
安樂又笑了起來:沒什么不合適的。
顧旦沉默,低頭重又看著手中的簿冊。
安樂沒有催促他,只等著。
管事更是直接低了頭去,翻看著案上的卷宗,專注至極,完全不聞外事。
好半餉后,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