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那邊相對比較封閉,外人想要滲透極其不易,所以程二郎那邊的進展必定相當緩慢??墒撬麄兗热挥眠@個來跟孟氏阿彰達成協(xié)作,那么就必然要拿出些成果來
三童。鬼母白氏喚道。
楊三童臉色一肅,應聲:阿母。
三童,你聯(lián)絡(luò)帝城里的鬼童,請他們通報他們的母親,就說我們有事想要跟他們談一談。
楊三童凜然點頭:阿母,我這就去。
四女。鬼母白氏再喚。
張四女也端正了神色,挺直腰背應道:阿母。
四女,太學那邊的鬼母、鬼童胎靈,就由你帶著五女和六女去聯(lián)系,如何?鬼母白氏問。
張四女看了一眼旁邊的陳五女和安六女。
陳五女、安六女各自對她一點頭。
張四女笑了起來:阿母放心,在彰阿弟正式錄名太學以前,我們必定能將這件事辦好!
鬼母白氏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就好。她頓了頓,又叮囑道,接下來彰小郎必定是要將更多的時間和心力放在太學里的,帝城那邊你們二哥這才真正開始做事,短時間內(nèi)怕是不會有什么進展,所以你們這里就得抓緊了。
說到這里,她低低嘆了口氣:我們總不能在下一次彰小郎再來跟我們開口的時候,還只給他這么半張紙吧。
張四女、陳五女和安六女神色俱各一凜,明白了自己肩頭的重任。
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各自眼里看到了火光。
鬼母白氏并不是真的擔心張四女、陳五女和安六女的能力,她就只是這么提醒一句而已,所以很快,她就繼續(xù)往下點將。
七女,司馬氏宗室和外戚那邊,你多看著點。如今彰小郎被司馬家那慎太子帶入了帝城漩渦中心,司馬家的宗室和外戚一定不會安分
趙七女也鄭重點頭應了。
八女,帝都里這些世家望族們的動靜,就交給你了
九女,你看著各方的高賢大修。彰小郎現(xiàn)在還太小了,那些高賢大修未必會做什么,但也得警醒著,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就會往中間插一手
華九女亦嚴肅著一張臉應了下來。
將這些事務一一分派下去,鬼母白氏輕吸一口氣,團團看過簇擁圍繞著她的這些鬼童胎靈們。
彰小郎身邊的局勢不似我們在安陽時候想的那般簡單,所以事情也再不能像我們早先商量過的那樣慢慢來了,我們必須得加快些腳步,但有一點,我們一定要謹記。
楊三童、張四女等一眾鬼童胎靈齊齊凝望著她。
在彰小郎發(fā)話之前,我們一定不能暴露他的痕跡。
因為
這是我們難得的機會!
孟彰還未進入洛陽這座帝都以前,居然就已經(jīng)深陷在帝都的漩渦中這件事情,固然讓鬼母白氏及一眾鬼童胎靈措手不及,可即便身上的壓力大幅度抬升,鬼母白氏也還是沒有要帶著一眾鬼童胎靈抽身而退的心思。
非但沒有那樣的念頭,她甚至還瘋魔了似地想要往孟彰身上堆加籌碼。
如果她還有的話。
白長女和程二郎不在,楊三童就是諸鬼童胎靈之中的長兄。
他先側(cè)身,團團看過一眾姐妹,然后站直身體望定鬼母白氏。
阿母放心,我們都明白的。
若不是如此,他們,包括剛剛領(lǐng)了任務直接就離去了的程二郎,又怎么可能那么的干脆?
帝都的貴人?他們本來就是野草一樣的土娃子,頭上只有一片天穹,腳下也只有一方土地,從來不認識什么貴人!
彰阿弟越是被那些人盯緊,就越證明彰阿弟的厲害,我們既然都不愿意認他們貴人的身份,受他們管轄束縛的,那彰阿弟他越厲害,我們就越安全,越是能從他們的手掌里撕扯下一大塊肥肉來!
我們跟彰阿弟一樣,跟那些人就不是一路人。
楊三童說得斬釘截鐵,然后他的話語就緩了緩。
何況,我們已經(jīng)消受了彰阿弟的好處,自然也得為彰阿弟盡心
張四女也出聲道:三哥說得對,我們已經(jīng)消受了彰阿弟的好處,又怎么能不為他盡心?
對!
就是!
一眾鬼童胎靈盡皆表明態(tài)度。
鬼母白氏柔和了眉眼:阿母明白了,你們放心,阿母也不會閑著。稍后,我就會去找人。
行了,鬼母白氏道,大家手上的事情都已經(jīng)分理明白了,就各自去做事吧,莫要耽擱了!
楊三童、張四女等一眾鬼童胎靈哄然而散。
鬼母白氏站在原地,看楊三童、張四女等各自聚攏他們身邊更幼小更懵懂的鬼童胎靈,點兵分將地呼嘯而去。
待到這一方小陰域空去大半以后,鬼母白氏又聚攏了幾個稍大的鬼童胎靈,叮囑他們照看留守的兄弟姐妹,便擎著燈籠往小陰域外走。
每往外走出一步,鬼母白氏身上的白衣便多出一層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