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成了?可真是夠快的啊俑人梧面上笑弧扯開。
這樣的話,我也得盡快做好準備才行,莫要耽擱了他去。
俑人梧低聲自語,隨后便席地而坐,只取了紙筆來快速盤算,以作安排。
孟彰如今還在湖中養煉精元,尚未曾出來,俑人梧無法越過湖里層層保護窺見孟彰的根基,但這壓根妨礙不了他。
過不了多時,俑人梧手邊便堆了一張又一張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的書紙。
且隨著時間的過去,這些書紙還在不斷地加厚。
俑人梧在湖岸邊上自個忙活,湖中蓮臺處,孟彰也未曾有過丁點分神。但隨著那一縷精氣在他魂體之中一遍遍地運轉周天,逐漸壯大,孟彰的呼吸也越發的輕淡、越發的綿長。
到最后,他竟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直睡到陰月沉落,陰日升起,湖面上籠罩著的白霧被日光破去,他才悠悠地醒轉過來。
日光有點刺眼,孟彰不覺抬手擋了擋。
待他回過神來,孟彰悚然一驚。
不對,他早先時候不是在吞食天地氣養煉自身精元的么?怎地就睡了過去?!那他
但魂體前所未有的舒適安撫住了他。
這像是飽餐了一頓,又像是好眠一夜的輕松舒適,哪兒像是出問題了?
尤其,體內那道存在明顯、又如臂指使的精氣,也很好地安撫了孟彰。
如果他的修行真的出了問題,那他的感覺絕對不可能如此愜意安適!
孟彰抬眼看向湖岸邊的方向,也覺得甚為好笑。
外頭就有人能夠為他解惑,他在這里跟自己糾纏個什么勁啊?
孟彰站起身,走下蓮臺。
四品的白蓮安然臥于水面,幾如玉雕。
湖下水面寂寂,不知是因為今日天氣晴好無風無瀾,還是因為湖里鬧騰了一夜的銀魚都安靜下來了。
孟彰走過廣闊的、如鏡一般平靜的湖面,最后上了岸。
高祖。他對坐在地上的俑人梧一禮。
俑人梧抬起頭來,定睛打量過他一陣。
夢氣?他道,隨后將手中的書紙放下,轉頭在身邊堆著的那些中翻找,坐吧,別站著了。
孟彰便也就在旁邊坐了下來。
一張書紙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孟彰一面問,一面伸出雙手去接。
這是你接下來一段時間里的修行安排。俑人梧道,你先看一看,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問,我與你仔細說說。
在指點旁人修行的時候,俑人梧從不獨斷,他更注重修行之人對自身的明悟和理解。
在他看來,倘若連修行之人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道路,弄不清楚自己修行關竅,那他的修行道路就是走得再順暢,也必會在某個時刻停下來,且再也無法繼續往前。
旁人會將這樣的妨礙、這樣的困頓稱之為瓶頸,但孟梧以及俑人梧,卻常是嗤之以鼻。
修行確實會存在瓶頸,可如果瓶頸隨隨便便就能出現,那修行的道路為何還會如此的高遠?
孟彰接過那張書紙,細細翻看。
相比起方才孟彰一眼瞥見的其他書紙來,這些書紙上的文字其實并不多,只有區區數百余,但孟彰看得很仔細,也很緩慢。
邊看,他還邊皺眉暗暗思量。
俑人梧也沒有催促他,自己轉身收拾起旁邊的其他書紙。
一張張寫滿字跡的書紙被他分門別類疊好,裝訂成冊后擺放在了孟彰與他的近前。
待孟彰終于將他手里頭的那張書紙看完,已足有四五部的書冊被擺放整齊了。
孟彰覷了一眼,隨即收斂,只靜默乖巧地坐在原地。
俑人梧看了看他,又低下頭去,手上動作更為迅速。
待到他終于停下來時候,他們兩人中間擺放著的書冊已足有十余數之多。
俑人梧將這些書冊往孟彰那邊推了推,都收起來吧。
孟彰當即伸出手去,將這些書冊收入他從袖袋里摸出來的一個書箱里。
待書箱重新合攏時候,那書箱復又自動縮小,只剩拇指大小被孟彰收回袖袋里。
俑人梧瞥他一眼,坐直了身體,你想問便問吧,不是什么大事。
孟彰便果真開口問了。
高祖,那些書典是?
俑人梧道,都是你原本可以走的路。雖然你已經養煉出了第一縷精元,道路算是已經擇定,但也不是說那些你就不可以看了。
閑暇時候拿出來翻翻,自會有你的好處。
不過,不是現在,你且先收著。
孟彰并不愚鈍,他很快明悟了其中的關竅。
這些修行道路既然被俑人梧羅列整理出來,必定是契合他身上某一些特質的,屬于憑借他天資能夠觸碰到的修行道路。
哪怕他已經養煉出了第一縷精元,他身上的特質也仍舊存在,理論上仍舊契合那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