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苞米種棉花,他需要棉被也跟著種了一部分,日常管理也跟著學。
現在嬸子的棉田是田貴管著,種得好,他的也不差,自家剝不過來,就趁著這里人多拿過來了。
田氏聽到皮氏的夸贊,只笑了一下沒有多說話,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兩家分家時,田地都分過,現在這些棉花就是種在弟媳家土里。
要是讓弟媳王小菊知道,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鬧。
可擔心什么就來什么,鄰里鄉親田地相連,誰家是哪里的都知道。
皮氏的話剛落,就聽秦氏插嘴:“我記得你家的棉田是小菊的。根寶本就是彈花匠,自家人的手藝讓他來做,這些棉花也正好給她分一床。”
田氏本就是嘴笨的,此時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怎么回。
沒想到皮氏瞅一眼秦氏,笑著道:“秦嬸子倒是大方,小菊是幫著挑了一筐糞還是鋤了一窩草?平白無故的就想要棉被,我說這還是她當兒媳該孝敬婆婆的。”
都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皮氏是個愛熱鬧的,跟徐根生同樣是嘴快的人。
以前是想什么說什么,還幫著徐長壽說過話。
現在被丈夫帶著,知道誰親誰遠,東西也會往自己窩里扒,王小菊不愿意回村,憑啥還惦記村里的好。
秦氏被堵了一句,心中頓時就不舒服,做出臉色就不好看。
可周圍婦人又在嘻嘻哈哈說其他事,根本就沒有誰在意她的情緒好不好。
白天秦氏才生一肚子的氣。
旁邊田貴家的棉花也多,白花花的占了整個曬壩,把她眼饞了得不行。
可現在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撒野罵人,只能隨時盯著兒媳婦蓮花。
免得自己一轉眼沒看住,蓮花就跑去田家,幫那個大肚婆做事。
本來到這里只想著解悶,現在被人擠兌就有些坐不住了,找一個借口往外走。
可感覺這樣走又不甘心,于是她一個人在晾棚外溜達來溜達去,探頭探腦鬼鬼祟祟。
秦氏這反應別人不在意,人堆里的李老實就在意了。
他耳朵聽著閑聊,眼睛可一直瞟著外面。
那女人想干啥?這是尿急還是在憋屎?
江嫂子把守倉房重任交給自己,就要保持“安全”、“干凈”、“整潔”。
自己可是每天掃幾遍的,誰都不許偷摸著亂屙屎屙尿!
………………………………
村里晚上聚會的事,很快就讓江枝知道。
她腦中頓時就有了想法。
第二日就去了村,先是找到李老實:“晚上村里人來這里乘涼,你得盯緊了,不許玩火。”
本來倉房是不許聚集的,可徐家村這里沒有合適的休閑場所,又經常在這里說事,人們習慣性就過來了。
好在里面裝的是樹葉子,草桿子,防盜之事還不用擔心,就是擔心火災。
李老實拍著胸脯:“江嫂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不用我說,村里比木桶高的小娃都知道,誰摸火石準被他爹老子打得脫層皮。”
如今徐家村就是一個大草窩,天干物燥的,各家把火盯得緊,生怕一把火燒了。
江枝這也是習慣問一句,檢查過倉房里那些成筐成堆的樹葉草粉,知道村里人沒有偷懶。
上次往霍家藥行送了萬盤蚊香,又給張軍頭送了些驅蚊液和蚊香,現在沒有再做蚊香,但沒停準備原料。
在倉房轉一圈,江枝直奔夏秀才家。
天熱太陽毒,夏秀才家外又搭了一個草棚子。
旁邊悶著一堆艾草和各種草渣樹葉,都是做蚊香的垃圾渣,青煙飄著熏走蚊蟲,倒是廢物利用。
此時里面坐著幾個婦人,都是跟著秀才娘子做針線的,每個都很認真,無人嘻嘻哈哈玩鬧。
看見江枝到,紛紛打起招呼:“村長!”
“嬸子!”
“嫂子!”
江枝把這五六人瞟過去,都是村里的小媳婦,還有兩個小女孩。
其中就有田貴家的田桃和徐根有的春喜,還有徐根慶家的蓮花。
江枝點點頭,很好,能踏實跟著學些繡活,有手藝以后也有依仗。
夏母見她來,趕緊的迎過去:“江妹子,天熱得很,有什么事讓二瑞來說了就是,你跑一趟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