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著隊,稱糧、記賬、按下手印,也不計較別人借糧多少,人少的能省就省,能少借就少借。
因為這些糧是要還的,不是免費送的。
經(jīng)過一個多月,村里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江婆子果真不是做善事的主,雖然借多少還多少,不要利息。
可借陳糧還新糧,那價格可就差多了,無形之中就賺一大筆。
現(xiàn)在吃得有多痛快,以后就有多痛苦,虧啊!
不過在第一次借糧后,有人就想反正吃了,不還又能拿我怎樣,自己吃了還給其他人也這樣說,這是擺明了要耍賴。
可他忘記了借糧是需要擔(dān)保的,而擔(dān)保人就是八人小組。
那人以為自己只是在賴江婆子的賬,其實是在以個人力量對抗村民小組。
江枝都不用出面,結(jié)果自然就被徐根生找上門去:“為什么不還?”“憑什么不還?”“你知道不還會有什么后果嗎?”
這一套靈魂三連問車轱轆般說到半夜,直問得人心煩氣躁,仿佛茅坑邊三千只蒼蠅在圍著自己轉(zhuǎn)。
逼得那人不得不賭咒發(fā)誓秋后一定還糧,哪怕心中已經(jīng)罵娘也再不敢多說。
謀私利!
江枝聽到這話只微微一笑:謀私利有什么錯?憑什么不謀私利。
自己又不是善人,只是在投資,利用周遭一切可用資源,提升自身利益,做一個致富帶頭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五月里烈日當(dāng)空,身為村長,江枝并沒有出現(xiàn)在村里指揮眾人干活,反而跟春鳳幾人割完麥,正坐在涼爽的樹陰下休息,笑嘻嘻的喂豬。
她答應(yīng)給佩奇買大麻花的,自然是買回來了,也不能一次吃完,每天吃一小節(jié),饞得小野豬口水長流。
“佩奇,轉(zhuǎn)一個圈!”
“哼哼”
大野豬笨拙的轉(zhuǎn)圈。
“佩奇坐下!”
“哼哼”
大野豬再次乖巧坐下。
看野豬這樣聽話,春鳳和巧云笑得不行。
春鳳道:“嬸子,你走這幾天,佩奇沒有回家,一直都在下面林子里過夜,不過每天還是要回來吃一頓豬食。”
現(xiàn)在天氣暖和,野豬在外面過夜并沒有什么影響,可是……這也是佩奇第一次不再回家。
江枝摸著正在自己手心吃東西的野豬,心中明白。
自己這個主人不在,野豬也不再留戀其他人,但這里是家,所以會守在旁邊。
二則野豬已經(jīng)大了,它有自己的生活規(guī)律。
野豬成熟期是10到24個月,時間根據(jù)身體條件而定。
佩奇跟著人長大,吃住自然比野生條件好,等完全成熟,隨時都會回歸族群繁殖后代。
“沒事,佩奇想走就走吧!什么時候回來都可以!”江枝把一節(jié)掰斷的麻花塞進(jìn)豬嘴里。
佩奇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長獠牙,不過要一歲后才會伸出嘴邊,三歲后就成彎彎向上的利刃。
到那時也真正成了兇獸,只一撞,長長的獠牙就可以將人皮肉劃開。
野豬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歸劃到隨時要跑路的物品,此時還賣著乖巧,一心一意討要吃食。
下圖霍二小姐:
第182章 夏收季節(jié)
旁邊,巧云只顧對自己手腕上的新手鏈愛不釋手,那用紅繩串起來的荔枝核。
是二瑞給她帶回來的荔枝,吃后留下的。
她覺得荔枝好吃,果核光滑黑亮,娘說這也是能入藥,就編成串戴著玩。
其實,大熱天摘下樹已經(jīng)三天,江枝把自己帶回來的那顆荔枝送給小滿爺,吃不成總能看看。
沒想到徐二瑞把扣開一個洞,早已經(jīng)變色甚至開始變質(zhì)的荔枝也帶回來了。
看被殼包住的部分還是淡黃的,小夫妻倆就把能入口那一小塊分著吃。
味道怎么樣自不用說,反正巧云感覺特別好吃,甜到心里頭。
麥割完,還需要連麥稈搬回去脫粒。
山上的人里,徐大柱能坐著割麥,卻不能背挑,他就跟小滿爺忙著栽植棉花。
去年的棉花管理還不算到位,畢竟江枝也只是小時候看父母種過,真正親自上手,才發(fā)現(xiàn)很多地方有問題。
比如說打尖的時間太遲,等長得快到自己肩膀才發(fā)現(xiàn)不對,好在后面“掰岔芽”,追肥都沒有錯,棉花收成還行。
可就那幾十斤棉花,已經(jīng)讓小滿爺高興得不行,說他也不虧,有生之年還能學(xué)會種棉花。
今年,他從育苗就事事親手做的。
既然山下有土地收糧填肚子,這一片斜坡地就全部種棉花,也好給孫子孫媳添幾床新被。
另一邊,江枝和春鳳把堆在地邊的麥子用繩子綁成大捆,再插上千擔(dān)挑著回家。
在她們前面,佩奇背著一大捆麥稈,哼哼唧唧跑得飛快。
沒有小滿和二瑞在,幾個老弱婦孺一樣可以把幾畝麥子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