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孝之看向季小妹:“要是能走通二皇子這條道,那我武家和柳葉坊的生意就不愁了。”
季小妹只好說:“那我且去試一試吧。”
第二天,季小妹去請玉夕。真如季瀾所說,玉夕一點都沒有記仇,反倒十分開心地應承下來。武孝之聽了高興地不得了,對季瀾恨不得行個大禮。
玉夕出門的排場很大,丫鬟仆人跟了一群。可玉夕一句話就讓他們全都留在了季府外頭。
玉夕一個人進季府,先拜見了季老夫人,像親生女兒一樣熱絡。
季府準備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席間,季小妹不停地向玉夕獻殷勤,玉夕十分大度地不計前嫌,與她姐妹相稱。
一旁的武孝之看著嘴都快咧到腦門后頭去了。他娶季小妹的時候擔心過受季瀾牽連,可沒想到還能有這好處。
眾人說了會兒閑話,季瀾先開口道:“我知道玉夕姑娘最喜歡菊花,特地讓孝之準備了一些,還請玉夕姑娘笑納。”
玉夕何等聰明,立刻就說:“難為季大人還記得我的喜好。玉夕便卻之不恭了。”
武孝之開心得不得了:“原來玉夕姑娘最愛菊花。只可惜如今這季節菊花到處都有,不稀罕了。等來年秋風未起時,我便給玉夕姑娘送去。那時候的花才新鮮呢,保管讓滿京城的貴婦都羨慕您。”
季瀾等的就是他這句。“哦?還有秋天不到就開菊花的?”
武孝之:“那是。武家在交州有塊地,專門種菊花。從前,先皇后娘娘酷愛菊花,咱們特意為她培育的早菊。一開花就八百里加急送進宮。皇上對先皇后那是真好,每次都派身邊的許公公親自來接。”
季瀾心里咯噔一下,早先被他強按下去的念頭忽的又冒出來,讓人平白嚇出一身冷汗來。
“說個不該說的八卦,聽說先皇后過世時還捧著一束菊花。也是許公公送去的?”季瀾試探到。
武孝之:“那必須的呀。我記得那年本該十天后才送頭一茬菊花,可許公公突然通知說要提前。說實話,送去的花品相不是很完美,我還擔心宮里頭不滿意,提心吊膽好幾天呢。”
季瀾感到后背冒起一陣陣寒意,強壓了一口酒道:“聽說容貴妃也愛花,你會往她宮里送菊花嗎?”
武孝之:“貴妃鐘愛芍藥,說菊花是供死人的花。整個春寧宮的人都不敢碰菊花的。”
季瀾看了玉夕一眼:“宮中秘聞實在不該亂講。今日之事千萬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武孝之:“這是當然。”
玉夕站起來,道:“出來已久,我也該告辭了。”
武孝之忙跟著起身,遞給玉夕一疊銀票。“玉夕姑娘,還請在二皇子面前多多美言。”
玉夕拿了錢,笑道:“武大哥放心。”
季瀾:“我送玉夕姑娘出去。”
武孝之:“大哥,還是我送玉夕姑娘吧。”
武孝之顯然還想跟玉夕說采辦的事情。玉夕卻道:“武大哥還是留步,免得讓人看見。生意上的事我跟二殿下說一聲就成。還是季大人送我吧,正好我有個對子一直想不出下聯,想要請教季大人。”
季瀾順勢道:“玉夕姑娘請。”
兩人一前一后從花廳出來,頗有默契地繞道花園。走到僻靜處,玉夕問:“季大人這次拿我做借口,就是要問菊花是經誰的手送到先皇后娘娘手里的?”
季瀾:“玉夕姑娘果然冰雪聰明。”
玉夕:“想必大人已經知曉我的身份。我也不瞞大人,除了你還有一個人也在追查菊花的事情。”
季瀾一驚:“誰?”
玉夕:“衛晴桑。聽說她半年前就查過這件事,但那時我并不知道其中關竅。如今聽大人提起,我才想起來。這事既然關系到先皇后娘娘,我得向殿下稟報。”
季瀾:“玉夕姑娘且慢。這只不過是季某的猜想。殿下如今正在剿寇,還是不要因為這點小事打擾他。待我查明后,自會親自告訴他。”
“好,我聽大人的。”玉夕掏出一張薄薄的紙遞給季瀾,“大人,這是我們暗樁互通消息的密語,煩請大人記住,方便我們以后互通消息。”
“好。”季瀾看了看那張紙,畫得密密麻麻的。
玉夕稍稍解釋了下:“舉個例子,我若送劍蘭來就表示有人要刺殺大人。若送糕點來,幾個食盒幾塊糕點則代表日期之類的。有些則是打啞謎的,還需雙方有默契才行。大人看過,務必燒掉。”
“我明白了。多謝玉夕姑娘提點。”季瀾送走玉夕,陷入深深的沉思。
他最不愿意猜測的結果似乎是最大的可能。事關重大,他必須找到真憑實據才能作進一步打算。
衛晴桑為什么也在查菊花?她入宮到底是什么目的?她又知道多少?一連串的問題冒出來。
季瀾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要想辦法親自見一見衛晴桑。可衛晴桑深居后宮,要見她一面談何容易?
季瀾束手無策等了一段時間,終于讓他逮到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