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正好有座假山。假山足有兩人多高,中間有個石洞。蕭永寧順勢就把季瀾推了進去。
這洞本來只容得下一個人,兩個大男人塞進去逼仄得很。季瀾幾乎整個人完全夾在石壁與蕭永寧之間,連一絲一毫騰挪的空間都沒有。
蕭永寧吻住他的唇,雙手則下探去解季瀾的衣帶。可他折騰了半天,衣帶越解越緊,差點把季瀾勒死。
自己系的衣帶卻成了阻礙,蕭永寧一氣之下就想把季瀾的衣服直接撕了。可惜,山洞太小,不夠他動手。
“換個地方。”季瀾沙啞著聲音說。
蕭永寧瞬間讀懂了季瀾的意思,心頭狂喜。
兩人鉆出山洞,汪德喜的聲音非常不合時宜地響起:“殿下,衛國公醒了,請您和季大人過去。”
蕭永寧從沒像此刻一樣覺得汪德喜的聲音刺耳難聽,當即就黑了臉。
汪德喜自然也知道自己出現得極其不是時候,只能用眼神求助于季瀾。
季瀾也沒比蕭永寧好受多少,但他脾氣比蕭永寧好,極少遷怒他人。他整理了下衣服,其實也沒啥好整理的,都被揉成了干菜,再怎么也抹不平了。
“殿下先去,我回房換件衣服就來。”
蕭永寧拉住他,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罩在季瀾身上:“就這么去。”
季瀾臉一紅:“這不太好。”
蕭永寧:“我就是要讓他知道。”
汪德喜沒眼看,提醒道:“殿下,您還是趕緊去吧。以國公爺的脾氣,您再不去他就該出來找您啦。到時候萬一被皇上的眼線看到就麻煩了。”
蕭永寧來崖州,皇帝派了不少人跟著來,美其名曰是伺候,實則是方便皇帝知道崖州這邊的動向。蕭永寧把這些人都安排在了外頭,進不了衛國公的院子。可萬一衛國公真跑出來,難保不會被這些人看到。
蕭永寧雖說很想在外祖父面前確立季瀾的名分,但季瀾不希望用這種方式,他只好讓步:“那我先去,你先去換衣服。”
季瀾:“謝謝殿下。”
季瀾換了衣服再回到衛國公院子里。衛震海此刻已穿戴整齊坐在花廳了。看他的臉色和精氣神,一點都不像臥床數月的樣子。恢復能力這么強,難怪成為天武朝當之無愧的戰神。
季瀾來到他面前,行了個禮:“見過國公爺。”
衛震海上下打量他兩眼,發話道:“這么一會兒就換了衣裳?”
衛國公的關注點怎么有點偏啊?季瀾心想。
衛震海下一句話更讓季瀾說不出話來。“年輕人要發乎情止乎禮。”
季瀾:……
蕭永寧干咳一聲:“都是我的錯。”
衛震海:“咱們老衛家一向守禮,沒有未婚先那啥的事。”
蕭永寧很想說咱老蕭家可沒這個規矩。但他怕將衛震海真氣吐血,強行忍了,只說道:“那就請外祖父做主,成全我與阿瀾。”
聽蕭永寧叫“阿瀾”,衛震海就起雞皮疙瘩。他雖然不反對蕭永寧喜歡男人,但年輕人毫不避諱的樣子還是讓他“老人家”看不入眼。
衛震海道:“你是皇子,我做不了主,還得請示你父皇廢除男男禁止通婚的規矩。你也不想季瀾以后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吧?”
衛震海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蕭永寧是想明媒正娶立季瀾為王妃的。可要廢除男男禁止通婚的規矩,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這豈不是說他與季瀾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得守活寡?
蕭永寧做不到。他與季瀾好不容易才互相表明了心意,正是天雷勾地火的時候,你說誰能忍得住?
蕭永寧:“外祖父說得極是。不過我愛極了阿瀾,情到深處恐怕不能自持。”
季瀾:“我又不是女子,不在意什么名分。”
衛震海一掌拍到桌上,站了起來。衛夫人咳嗽一聲。衛震海又重新坐下。
“我老了,身體也不大好。這院子里也需要個放心的人打理。不如這樣,季瀾就住到我這兒來吧。”
“那怎么行?”蕭永寧脫口而出。
衛震海:“長輩有恙,晚輩侍疾,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蕭永寧:“您打死兩只老虎都不在話下,何來身體抱恙之說?要真不舒服,就找大夫。季瀾又不會醫治。”
衛震海耍賴:“我心里不舒服。只有季瀾能治。”
蕭永寧:……
眼看兩人得打起來,季瀾忙拉住蕭永寧。
衛夫人打圓場:“寧兒,你看你把這院子圍得銅墻鐵壁似的,就算老爺不露面,你父皇終會疑心。但要是瀾兒也住在這里,你這緊張勁兒就解釋得通了。”
就沖這聲“瀾兒”,蕭永寧的氣也得順一半。何況衛夫人說得有道理。衛震海的脾氣他也很了解,越是頂著干越不可收拾。蕭永寧看向季瀾,用眼神征詢他的意見。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從彼此眼神里讀出“住在這兒又不是不能睡”的默契。兩人相視一笑。
季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