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能游泳。”程望海和李燃目光交匯說,“我現在跟你比賽是欺負你。”
“住進地窖,什么時候能出來還不一定。”李燃大手一揮,脫掉上衣,古銅色的皮膚下健壯的肌肉顯露出來,“就今天!”
程望海眼睛不受控制的盯著他結實的臂膀和腹部的八塊肌肉。
怎么做術后躺這么久,這個家伙身材還這么好?
李燃把褲子一甩,挺拔的身姿顯露在世界面前。程望海把視線挪到遠方,他感覺自己耳后根發燙,呼吸變熱。
“怎么轉移視線?”李燃走過來胳膊跨住程望海的肩膀,一手指腹捏住程望海的下巴,淺嘗輒止的在他嘴角輕輕一吻。
程望海隱隱興奮心臟狂跳,沉浸在酥麻的意蘊中。李燃令人窒息的氣息在程望海胸中流動。
李燃黑睫下,那繁星般璀璨的眼眸撞擊程望海心臟。在這緊繃氣氛下,程望海無意識的沉溺在他的召喚中,像是飛蛾撲火。
“程望海。”李燃緩緩的說出他的名字,熱息覆蓋著程望海的嘴唇,像是一個咒語把程望海套牢。
“我們在這做,怎么樣?”
程望海瞬間清醒,后退一步。
光天化日,海灘到處都是人
不要臉。
程望海挪動一下身體,逃出他的魔爪。
“在這游泳,行。那事,不行。”
“那事先欠著?”李燃笑一下說,“程望海,記得還。”
“”
程望海定定神抬起頭,說:“如果要比賽,你先把今天的藥吃了。”
程望海從包里拿出李燃的藥瓶,倒出兩顆藥,舉到李燃面前。李燃凝視程望海,程望海看到他的嘴在笑,眼睛卻有一抹難以察覺的憂傷。
李燃拾起那兩片藥放在嘴里,淡然一笑,說:“程望海,你比賽前有什么要說的?”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程望海說。
“友誼第一?”李燃說,“祝我們友誼地久天長。”
“三、二、一,開始!”李燃喊道,他沖向大海。
他們跳進水里,巨浪翻滾。
程望海腹部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升起,那種感覺像是那天他坐著輪船被賣到熱帶島嶼。莫名的恐慌在他一次次的換氣間加劇,他回頭看波濤洶涌的水面,沒有李燃的蹤跡。
他想起李燃在海邊看他,李燃眼神里的那抹憂傷。
李燃在那個時刻想什么?李燃最后問他想說什么話,程望海說的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李燃只是笑著對他說,祝我們友誼地久天長。
祝我們友誼地久天長。
程望海喉頭發緊,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在天空燈塔對蘇以蕭說:“也許現實中我們可以做朋友。”蘇以蕭生氣的說:“你在玩弄我?”
這次李燃沒有反駁,好像他已經計算好他們之間將不會再有任何愛情的成分,李燃會變成程望海記憶里的一個朋友。
“李燃!李燃!你不要嚇我!”程望海劇烈的嘶吼著,海平面依舊如故。
朋友
不要
程望海嗓子喊啞,他努力控制眼睛不要被淚水充斥,他需要看清這個世界,他需要找到他
程望海在海里來來回回游到四肢無力,他坐在沙灘上撥打救援電話,打撈船一次次出航又一次次的回歸。
海洋在朝陽和夕陽間重復變換,蔚藍的海和天空連成一片。
望海。
程望海突然像是站在馬路中央,所有的紅綠燈都停止,四面八方的車朝他開來,他無路可退又無處可去。他像是重新陷入冰城黑夜沼澤,越陷越深。曾經在那片沼澤里,李燃像是一道光將他拉出水面,現在光滅,他又要去向何方?
金局長和伊一不知何時站在程望海身邊。
伊一說:“已經六天了,明天是打撈的最后一天。你回去休息吧。”
程望海這才發覺他已經在這片海灘上待了六天,他還以為李燃剛剛消失。
伊一眼睛哭紅,說:“李隊可能遇到離岸流,被卷到太平洋。”
“他不可能死。”程望海說,“他在顧家軍里待了七年,他都沒有死,他不可能游泳在這里死。那么多人來暗殺他,他都沒有死”
“他剛做完手術。”金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李燃不是溺水,程望海知道。
李燃不是溺水,他游泳很厲害。從李燃要忘川藥的時候,程望海就有察覺。程望海以為這只是滿足年少愿望的一場比賽他早該察覺,在海洋館,李燃說的自由,李燃說的牢籠,寧可同歸于盡,也要自由
手機“滴滴滴”響起。
伊一推了推程望海,程望海沒有動。
伊一拿起他身邊沙子上的手機,說:“你兒子,程康康。”
程望海似乎神志恢復一些,他接過手機,說:“康康?”
“爸爸!”程康康在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