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脾氣的小女鬼很聽話,徐謹禮知道這其中有她身上法器壓制的成分,但更多的還應該是理清所有關系后,她終于能夠坦然地面對他。
水苓本身的脾氣很好,變成小女鬼之后有些任性,在徐謹禮眼中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可愛。
可愛,一個微妙的詞。
那天,他和關系相熟的朋友談合作,中午順便一起吃了頓飯,朋友的女朋友也在,問起他未來的太太是怎樣的人。
他只和家里說過這件事,徐家對此不滿意,所以并沒有張揚,甚至徐昇還悄悄壓了這件事的消息,不允許家里人將他有妻子的事泄露出去。
徐謹禮本身也是一個格外在意隱私的人,也沒有和朋友們說過這件事,突然得知這個消息,大家都有些驚訝。
聽到對方是個外國人,笑說和他們想象得倒是挺符合,以為他會和一個金發碧眼、艷麗高挑的女郎結婚。
他原本不想回答,但徐謹禮這天心情不錯,多說了一句,夸她很可愛。
朋友的女朋友他不怎么熟,不了解他的邊界感很強,無意中問了句:“可愛?真的是可愛嗎?人家應該是明艷類的吧,早說了你們男人夸人只會用一個詞。”
她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這只是一場聊天,然而徐謹禮卻真的在思索,他經常使用的這個詞,對于水苓而言,到底是什么意義。
現在的時代節奏飛快、一切東西都在爆發式地冒出,無比雷同卻又曇花一現,外加一直被壓抑的女性意識崛起,所以詞匯在這其中,也走向更有力量的一面,講究個性和出挑,張揚、明媚、強勢等等具有沖擊感的詞匯好感攀升。
而非可愛、溫柔、乖順。
語言可以構成規范、重復會讓詞匯的意義不斷加強,讓詞語從音節變成枷鎖。
如果他現在形容她可愛,那意味著她在別人面前要是不符合這個形象,就會制造出落差和挑剔。
他不該給她預設一個形象,水苓的那一面是私密的,換句話說,徐謹禮覺得,那一面也可能是僅屬于他的。
那么這樣的夸獎,還是僅存于兩人的私密語境中比較好。
所以他輕松地笑了笑,用一種帶著無奈的語氣,讓剛才夸獎的可愛從真心變成了一種大眾的附和:“我想,我的評價應該是不準確的,畢竟一個人對于另一個人的形容中,總是帶著自己情感的投射?!?
那女孩拍了拍身邊的男朋友的大腿:“你看,我就說你們男人夸人只會用一個詞,你還不承認……”
徐謹禮只是笑笑,并未再多說什么。
飯吃完之后,他感覺輕松了不少,今天是周六,他終于將之前囤積的工作解決,該輪到私事了。
徐謹禮回家之后,看見水苓半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瞧見他的那一刻像是被驚醒似的抬起了頭。
他走過來,坐在水苓身邊,小女鬼很自然地把頭扎進他懷里,聽他說:“下午有人過來讓你選一些東西,選完之后還有人過來給你試妝,要是沒有滿意的就直說,還有時間?!?
“知道了。那你呢?也是我給你選嗎?”小女鬼抬起頭看他地眼神像在看可以玩換裝游戲的布娃娃。
徐謹禮笑道:“是定制,你也是選料子。”
聽見這個她就興奮多了:“就要就要!”
“好,那都交給你?!毙熘敹Y垂首看著看著就吻了上去,手在她的大腿上游移。
小女鬼緊緊夾住腿:“不行、不行。不要摸了。晚上再……”
徐謹禮本來也只打算摸摸她,笑說:“這幾天太累了?”
被她推著胸膛,聽她抱怨:“累死了。和你做好累。”
他揉了揉女孩的頭:“下午我要去一趟關老那,會盡量在六點前回來?!?
水苓跪在沙發上,摟著他的頸,貼著他的臉頰蹭了蹭,把頭枕在他肩上問:“又去找老頭干什么啊?身體不舒服?”
粘人的樣子讓徐謹禮不禁笑出來:“那倒沒有,有些小事?!?
小女鬼看他笑,心里發癢,沒忍住自己親了他兩下:“好吧。我要和你一起吃晚飯?!?
徐謹禮答應著去換了身休閑的衣服,出門前抬起女孩的臉,吻在她的臉頰上。
關老上星期就和他說過有進展,讓徐謹禮去一趟,但他一直沒有時間。
高辭說他師伯師叔都來了,一起來為他看看,還叮囑徐謹禮要把龍鱗帶上。
徐謹禮到了之后,發現不止一位師叔師伯,是好幾位,分成兩批,一波人去觀察龍鱗,還有一波過來給他診脈。
關老在師兄們診完脈之后說道:“徐總,你把墜子拿了試試看?!?
徐謹禮依言照做,關老雙指點于他眉心,徐謹禮感覺身上漫過一陣熱流,銀白色長發垂落下來,眼睛也跟著變化。
幾個老頭一臉嚴峻,蹙著眉,有些為難地眨眨眼,半晌,一個頭發全白的老者說道:“師弟,這可能不是我等能干涉的事……”
“這龍鱗確實是神遺物,化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