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洞知一切的簡若英再次見到徐謹禮時比上一次寬和不少,沒有上一次那樣劍拔弩張的氛圍。
她看著提著一盒盒東西的徐謹禮,讓他把東西放下,鎖上了店門:“進來喝杯咖啡吧……”
徐謹禮客隨主便,安靜就坐等待著,簡若英在那邊沖泡咖啡,咖啡在反復過濾中的香氣緩緩飄來。
茶和咖啡來說,受到長時間段的英國殖民下午茶文化影響,大多數華人已經習慣在馬來西亞喝咖啡。最早在馬來西亞參與咖啡種植的就是下南洋的華人,大家也是咖啡的消費群體,和西式烘焙咖啡不同,華人炒咖啡豆佐之以糖、牛油、玉米等,在用瓷器沖泡咖啡粉時,反復過濾,這樣的咖啡擁有符合華人取向的特殊風味。
簡若英將一杯咖啡放在徐謹禮身前,徐謹禮點頭相謝。
“你要過來這件事,謹儀已經提前和我說過。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今天既然是來道歉的,這件事就算過去,我之所以特意把店面關了和你在這說,是有一些別的事要告訴你……”
一席話講完,徐謹禮的咖啡已經見底,他的眼神久久停留于咖啡杯中殘余的微許沉淀上,在一聲夾著嘆息的抱歉聲中起身,離開時,手里拿那一小袋分裝藥片去了醫院。
簡謹儀和徐謹禮商量過,周六會把時間留給他。
母親那邊應該已經沒有什么問題,她不再插手,全都交由徐謹禮來解決,簡謹儀在學校開完會后就直接去了徐謹禮家中等著他。
據徐謹禮所說,在他想起一切之后,徐瑾年被他安排改姓為南,離開了這棟房子,給他找了新的住所,以后由保姆還有女傭照顧,十八歲以后就要離開徐家自謀生路。
簡謹儀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很驚訝,沒想到徐瑾年之前和她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徐謹禮問過她怎么想,會不會覺得這樣對她弟弟太刻薄,簡謹儀沒說話。
徐謹禮以為她還對徐瑾年心存不忍:“如果他是個安分的孩子,哪怕不求上進我也不會將他掃地出門,怪就怪在他的小心思太多……要不是南戴芳當年把孩子送到老爺子那,他就不會出現在徐家。老爺子對于孩子心慈,但我并不是。我對于所有私生子的態度都是一樣的,徐瑾年比起其他人,已經得到的太多……要是當年被我知道,他應該早就被送到別人家去長大,和徐家不會有半點關系?!?
其實,簡謹儀并不覺得他冷漠無情,相反,這樣的徐謹禮倒是讓簡謹儀覺得很熟悉,他的寬容永遠是有限度的,尤其當對方動機不純時。
她握著徐謹禮的手:“他如果真的來找我,我可能還是會幫他,畢竟他算是我半個弟弟,不過我也不會沒有底線地幫他?!?
徐謹禮搖頭:“我給他留了一些東西,如果他以后要是來找你,不要理睬他,他所擁有的,比你想的要多?!?
徐瑾年走了之后,徐謹禮將家里重新修葺改裝了一遍,所有的東西,除了古董家具,全部都換成了新的。母親留給他的這棟房子,最后被他給了簡謹儀。
徐謹禮贈與的并不只有這一棟,簡謹儀沒收,那些文件她一直沒有簽字。
她不同意,財產無法轉移,徐謹禮沒有辦法,咨詢律師之后改成了單務合同,順便立下了遺囑。
在馬來西亞早期,要是當事人不立遺囑就去世,財產就要充公,立了遺囑才能保留百分之七十的財產。后來雖然更改了條約,但人們已經有了遺囑意識,在想好財產分配之后,就會委托律師先將遺囑擬定好。
簡謹儀看徐謹禮沒有再催她簽合同,也就不再去想那些文件的事,安安心心和他商量不久的婚事。
徐謹禮做決定很快,才和她求婚后沒多久就開始想著結婚的事。婚禮的選址、主色調、風格、規格等等,他已經篩出幾個比較合適的選擇,大大小小的細節,前前后后的流程羅列了一沓子紙,附帶了圖片,簡謹儀要做的就是在她心儀的選項上打勾。
做選擇是件較為麻煩的事,簡謹儀光看完那一沓子紙就花了兩天。后來才知道要選的遠不止那點,同樣厚度的文件還有四份,這時她才驚覺,結婚竟然要考慮這么多事。
簡謹儀坐在沙發上翻看著第二打紙,手里拿著筆,一張張對比著圖片上的內容,慢吞吞地在后面打勾。
她看得很入神,徐謹禮回來都沒注意到,簡謹儀等他走到身邊才發現人已經回來了,仰起臉對他笑笑。
徐謹禮一回家就抱著她不放,簡謹儀被他抱著也不好再翻閱文件,將東西合起來放在茶幾上:“怎么啦?你是不是遇見了什么事?”
簡謹儀敏銳地察覺到徐謹禮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摸著他后頸的發茬,將嘴邊的安慰轉化為溫柔的輕撫。
徐謹禮埋在她頸間發問,聲音悶著:“……謹儀,你吃的那些小藥片不是維生素是不是?”
徐謹禮看見過她吃藥片,當時有問過簡謹儀她在吃什么,簡謹儀沒有說實話。
男人環住她腰肢的手收緊,簡謹儀被他揉在懷里,感覺到他有點生氣:“分手后每次灼熱期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