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搜刮出來的竹林美人圖,眼眸一瞇,朝著百里葳蕤走了幾步,沉聲道:“你怎么會(huì)畫那副畫?”
百里葳蕤見婉玉這副氣勢(shì)洶洶的模樣,有些后怕,囁嚅道:“我”
令狐瑾見狀,忙著打圓場(chǎng),道:“她還小,你別嚇?biāo)!?
婉玉又回過頭沉沉地看著她,冷聲道:“一幅畫像,以麒麟玉相抵,如此虧本的買賣,你們是當(dāng)我蠢了。“
令狐瑾面上波瀾不驚,平淡地回答道:“確實(shí)虧本,可你不知道的是,麒麟玉在造物之初,內(nèi)部安了磁石,手握相應(yīng)司南,便能重新尋回。”
“只不過,這駙馬爺為什么要將如此重要之物留給她,是不是想在她身上查出什么,比如——揚(yáng)州宮家?”
話落,氣氛瞬間凝固至冰點(diǎn),連呼吸都靜止了,空中仿佛有冰渣子落地的聲音。婉玉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懷疑、忌憚在兩人之間斡旋,良久,她才聽見自己說:“你,到底是誰?”
桃色院中,瓊瑤發(fā)現(xiàn)了一株生在石頭縫里的卷柏,她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摘,右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瓊瑤被嚇得一激靈,忙回頭看去,元五的面龐映入眼簾。
元五皮笑肉不笑,道:“瓊瑤姑娘,駙馬爺有情。”
此話一出,瓊瑤嗅到了一絲危險(xiǎn)的氣息,她悄悄將手背于身后,面上笑著回應(yīng)道:“駙馬爺有什么事?”
元五只冷淡道:“姑娘一去便知。”
瓊瑤面色沉了一下,她往后退一步,兩人就此對(duì)峙了一會(huì),皆未退讓。瓊瑤看向元五的身后,元五頓了頓,偏眸用余光看向身后,瓊瑤趁著元五不注意抬腳就是跑,元五反應(yīng)敏捷,迅速反應(yīng)過來,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掰回來,瓊瑤慌忙回過頭,抬手一針扎來,元五側(cè)身一躲,銀針扎入血肉,卻離中沖穴偏了幾分。
元五眸光沉沉,扣住她的后頸,往她面上撒了一把白粉,瓊瑤躲避不及,粉末被吸入肺腑,她眼前一黑,腦袋一沉,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過來時(shí),瓊瑤渾身都覺得不對(duì)勁,手腳也被麻繩捆著。
“醒了?”頭頂傳來一道含笑的男聲。
瓊瑤聞聲,抬起昏沉的腦袋,往頭頂看去,只見葉明德逆著光,手中把玩著一把折扇,正笑著看著她。
葉明德瞥了一眼一旁的元五,嗔怪道:“元五,你這次太粗魯了。”
元五撇了下嘴,抬腳退出屋子,并將門帶上。
葉明德手中折扇一收,蹲了下來,饒有趣味地打量著一臉憤憤的少女,道:“沒想到我真的能找到你。”
瓊瑤瞪著她,緊抿著唇,葉明德仍是笑容可掬,道:“你別怕,你父親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是來報(bào)恩的。”
瓊瑤一怔,面上的憤怒漸漸轉(zhuǎn)化為疑惑,只聽他接下來怎么說著。
“曾聽你父親說,令堂妊娠之時(shí),是秋寒的第一場(chǎng)雨,經(jīng)久不止,麥田淹了一片,百姓叫苦連天,待你降生之后,此雨才停了。”
葉明德觀摩著她眼底迷茫的情緒,笑道:“若我記得不錯(cuò)的話,你應(yīng)該是宮家的四姑娘,宮雨停?”
瓊瑤怒目而視,沉默了片刻,破口大罵道:“蠢材,我是你瓊瑤姑奶奶!”
葉明德:
屋外的元五:
令狐瑾用眼梢看了眼一臉防備的婉玉,輕描淡寫地答道:“江湖人士,不足掛齒。你得記著,這世上不止你守著秘密,也不止你一人記得這血海深仇。”
“過來,這半塊麒麟玉,就是我贈(zèng)與你的見面禮。”
一語了之,婉玉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不自主地動(dòng)了起來,抬起沉重的雙腿,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去。離麒麟玉越近,她越能看清令狐瑾眼中的深沉,就在手要觸及玉身之時(shí),她驟然清醒過來,后退幾步,迅速拉開了身位。
令狐瑾似乎沒有預(yù)料到,微乎其微地挑了下眉毛,婉玉眼珠漆黑,冷冷地吸住她的身影,寒聲道:“你想害我。”
“哦?”令狐坐直了身子,意味深長(zhǎng)地看著她。
“麒麟玉中既有磁石,他們定然也會(huì)尋回這半塊,事關(guān)重大,他們勢(shì)必不會(huì)罷休,你將此物交付于我,無疑是給我一塊燙手山芋。”
聽她說完,令狐瑾笑道:“看來你不完全是個(gè)蠢蛋。”
此話剛脫口,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手持銀匕,朝著令狐瑾的方向沖了過來,令狐瑾目不轉(zhuǎn)睛,只拍了下桌子,麒麟玉飛在空中,她指尖一彈,麒麟玉朝著婉玉的方向飛來,砸在她的身上,婉玉匆忙接住。
黑影瞬間換了個(gè)方向,朝著婉玉襲來,婉玉無聲地罵了一句,試圖拔劍相斗,卻又被令狐瑾的一粒石子彈回。
“你!”后面的話婉玉沒再說下去,銀匕劈臉而來,婉玉只好以劍鞘相抵。
刀鋒刺在鞘上,紋絲不動(dòng),刺客只好將刀身一歪,劃過鞘身,劃拉出一片火花。
令狐瑾扔了把劍過來,道:“接著,用這把劍,如今,你還不夠格拔出七星龍淵。”
婉玉余光一瞥,以輕功起身,腳尖點(diǎ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