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看啊,只差最后一步,就完成整個獻祭了。”
……什么東西。
那上面是一些奇怪的符號和人體手繪圖,標著黎鸚看不懂的稱號,辛濡只是給她掃了一眼,就拿回去,繼續念念有詞:“我本來是想找你一起和我去完成的,沒想到你那么不領情…明明我還幫你殺掉那個你討厭的人…太過分了,既然這樣,就直接讓你成為其中一環好了。”
黎鸚看著他狀若癲狂的神色,腦子里回憶了一下剛剛一閃而過的圖畫,輕聲開口:“還差什么?”
辛濡頓了一下,看向她,眼底涌起更多狂熱:“你果然能明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黎鸚其實不是很明白。
但她大概猜得到,他這幅樣子,再結合當年連環殺人案的一些信息,多半,是和一些歪門邪道的組織有關。
他的父母信了那一套,實則是在幫販賣器官的組織提供“貨物”,而辛濡長大后,很明顯受到他父母的影響,也變得神神叨叨,還打算幫他們完成未竟的事業。
“想什么呢?”
在她走神的這幾秒,辛濡已經湊到了她面前,微微笑了起來:“你想知道還差什么嗎?”
“是這個啊……”他輕輕點了點黎鸚的太陽穴,“腦子。”
黎鸚偏頭躲了一下。
辛濡也不惱,繼續笑:“你的腦子很聰明,想來更好用,但怎么辦,我有點舍不得殺你了…但不殺了你,你也不會和我一起……”
他一個人喃喃自語了半天,最后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果然,還是殺了你好了。”
“確定嗎?”黎鸚突然開口,仰起頭,眼里落了些彩窗反射的光,碎金金的一片,莫名有些惑人。
她繼續說:“要殺了我?”
辛濡不為所動:“你別想再騙我了…”
“我沒有要騙你,只是陳述事實。”黎鸚笑了笑,“你就一點都不好奇,當年我為什么選擇讓你去推喬杰希嗎?”
辛濡頓住了。
“不是隨便選的哦。”黎鸚沖他輕笑。
這無疑讓他遲疑:“告訴我…”
黎鸚沒說,只是看向他身后的那一排準備用來劃開她腦袋的工具:“殺了我的話,你就沒法知道了。”
辛濡糾結痛苦地看向她:“你…”
“想把一個人留在身邊有很多種方法,割掉她的四肢做成人彘,不就只能聽你的了嗎?”黎鸚微笑著提議。
辛濡皺眉看著她:“你愿意那樣活著?”
黎鸚聳肩:“我不想死。”
辛濡能猜到她是在拖延時間,但是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有的選,他確實不想殺掉黎鸚。
畢竟…他一直都覺得,她是他的指引者。
當年就是在她的蠱惑下,他才去做出那樣的事、他才會發現……原來,掌握別人的生死是這樣無比愉悅的感覺。
是黎鸚教會他的。
所以他改了主意:“既然這樣,我可以不殺你,但是我還得去準備一些東西,在那之前……”
他又用浸了迷藥的帕子捂住了黎鸚的口鼻,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不信任你。”
辛濡走了。
黎鸚猛吸一口氣,睜開了眼。
感謝之前周聿安讓她學的潛水,她憋氣的能力還是很強。
雖然還是有些頭暈就是了。
不過現在,她還是一個被反銬在椅子上的姿勢。
也不知道辛濡從哪兒搞到的手銬。
不過如果是手銬的話……
黎鸚動了動手腕,這副手銬對她來說本就算寬松,但還是沒法取出。
身后是教堂的椅背,年久失修,除了一層厚灰,還有從掉漆的表皮露出的鋼板。
她垂著眼想了想,動動手腕的位置,找準地方,面無表情地將左手拇指往鋼板上撞,硬物擊上指骨,劇痛瞬間讓她臉色發白。
但是沒時間緩口氣,她只能皺著眉,一下一下的將指骨撞上那塊堅硬生銹的鋼板,直到皮肉磨破,鮮血淋漓,指骨都錯位。
她已經疼得額頭全是汗,唇色發白。
但是借著血液的潤滑,指骨錯位后的左手成功從手銬中取出。
黎鸚長舒了一口氣,盯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看了幾秒,喃喃了一句:“叔叔。”
“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