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安很想問她為什么懂得這些。但他現在又是站在什么立場上、以什么身份去質問她呢?
好像已經失去了資格。
那就這樣吧,他對自己說。
*
鍋內的小炒肉還沒全熟就已經開始失溫變涼,深色櫥柜邊,周聿安沉肩低頭,專注細致地含吻著黎鸚的唇。
就像她剛剛說的一樣,試探性地伸出舌,淺淺掃過唇瓣紋路,黎鸚乖順地張開口,他在微頓過后探入她的齒關,和熱情貼纏上來的軟舌絞在一起。
這樣近的距離,親密交纏的動作,周聿安甚至能感到撲到面頰上的暖融鼻息,還有黎鸚口中略微甜膩的味道。
好像是奶茶,她們小姑娘很喜歡喝的東西。
這么走了一下神,黎鸚已經不老實地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手掌摸索往上,掠過線條起伏的肌肉和分布不勻的扎手傷疤,戳上相較之下更軟彈的一塊肉,然后指尖摁住了男人身上凸起來的乳頭。
“小鸚……”周聿安按住她的肩往后退,“別鬧。”
“叔叔。”黎鸚不聽他的,繼續在他身上捏來捏去,人還往前湊,“叔叔,你平時會刻意練胸肌嗎?”
周聿安皺眉捉住她亂動的手腕:“不會。”
“哦,這么說叔叔是天生身材就這么好嗎?”黎鸚整個人快貼到他身上,語氣黏黏糊糊,“叔叔,你好像我媽媽。”
“……別亂說這種話。”
“真的呀。”黎鸚把臉貼到周聿安胸前,微仰著頭看他,“如果叔叔有奶的話,是不是可以喂給我?”
“不會有那種東西的,小鸚。”他嘆了口氣,拉著人的手讓她站直,“別鬧了,我還得炒菜。”
“啊……”向下的語調。
黎鸚不情不愿:“你還有心思做飯嗎?”
“不是我有沒有心思的問題,你得吃晚飯。”周聿安寬大的手掌握著她的手腕,指腹摩挲過上面凸起的橈骨,“你太瘦了。”
“有嗎?”黎鸚眼巴巴地貼著他,看著人又開火拿起鏟子翻炒肉片。
她不覺得自己很瘦,只不過是平時有在鍛煉,所以身上沒什么多余的贅肉而已,周聿安的思維和她媽媽那一輩人真的有點像,覺得孩子身上沒肉就是沒吃好。
黎鸚只好跟著他把飯端上桌,坐下開始吃。
不過這頓飯她不可能吃得老實。
黎鸚進食的速度慢,所以飽腹感很容易上來,她喝完一碗酸蘿卜老鴨湯,已經覺得不需要再吃了。
對面周聿安還在慢條斯理地吃菜,全程沒有和她說話。
黎鸚喝了點水潤嗓子,百無聊賴地盯著他看,突然生了點壞心眼,沒有穿襪子的腳從棉鞋里出去,往前勾弄,蹭到男人被家居服包裹起來的骨骼感很強的小腿上滑動。
周聿安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沒說話。
黎鸚臉色如常,一點也沒有干壞事被抓包的自覺感,腳尖繃緊了往上,把原本垂順的家居褲絞得皺巴,最后精準地落到熱脹的腿心。
腳下用力踩了踩,原本綿軟的一團很快被弄得開始發燙變硬。
腳趾隔著棉質布料開始夾弄起那根柱身,還欲施力作亂的時候突然被人整個握住。
周聿安的手掌幾乎將她的腳掌完全攥住,他攏著手指收力,不給她留掙扎的余地:“好好吃飯。”
“我吃飽了。”
黎鸚抽身不出,就開始惡人先告狀:“叔叔,你別抓著我呀。”
周聿安也吃不下了,整理好自己,從餐桌下把被她踢掉的棉鞋勾回來套好后才把黎鸚的腳放開,起身端了碗去廚房刷。
黎鸚又跟過去,戳他的腰搗亂:“叔叔、叔叔——”
她叫他的時候總要把字尾的音節拖得很長,又是撒嬌賣癡又是埋怨,周聿安根本忽視不了。
他速度很快地刷干凈碗,又用旁邊檸檬味的洗手液把手上的異味洗凈,擦干后才轉過身握住黎鸚的手:“今天一直這樣,是想做什么?”
黎鸚看著他眨眼:“你說呢?”
周聿安罕見地沒直接正面接她的話,而是暗示性地開口:“……我有點累。”
他確實累得厲害,這幾天連軸轉一樣根本沒好好休息過,昨天晚上也是根本沒睡好,算下來,三天里他睡了還不到五個小時,現在身體疲憊頹喪得厲害,要是再不休息,恐怕都能眼前一黑直接倒過去。
黎鸚當然知道他休息得不好,畢竟他眼下的烏青那么明顯,眼窩好像也有點陷下去,整個人從早到晚都是困倦遲鈍睜不開眼的樣子。
不過這副脆弱頹唐的樣子……黎鸚還覺得挺有意思的,特別是他越不愿意,她就越想折騰他。
所以她也不作正面回答,而是同情他一樣感嘆一句:“叔叔,好可憐。”
這是不準備放過他的意思了,周聿安無言地看著黎鸚,后者回以一個單純無害的眼神。
寂靜過后是少女的驚呼,黎鸚還在想著怎么纏磨他同意,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