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許周聿安是呢。
回到509寢室,里面空無一人,馮綺歡呼了一句自由,隨意踢掉鞋子,窩進鋪了毛絨坐墊的椅子里,揉了揉酸痛的小腿肚,看著一直盯著手機看的黎鸚,問她在做什么。
“發個消息。”
黎鸚點開微信,找到常年在聯系列表躺尸的田彭越,拉開他的對話欄開始打字。
黎鸚:「田哥哥,打擾你啦,我想問你關于我叔叔的事,你現在方便嗎?」
對面應該剛好不忙,回消息很快。
田彭越:「方便啊,隨便問」
黎鸚:「就是,這周我都沒見到叔叔,感覺他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田彭越:「你不知道啊」
黎鸚的手指懸在對話框上,看著這行字頓了幾秒,沒有繼續回復,一般這種情況下,對面都會主動往下說。
田彭越:「聿安哥前段時間停職了,他沒告訴你嗎?可能是怕你擔心吧,唉我是不是不該說」
手機屏幕瑩白色的光打在黎鸚的臉上,這條消息冒頭的下一秒,烏黑纖長的睫毛顫了兩下,下方的瞳仁從左往右微移幾分,將整段文字讀完。
然后那片睫毛緩眨,黎鸚捧著手機的食指無意識地點著白色軟殼,神色逐漸了然。
看來,周聿安的狀態遠比她設想中更加糟糕。
*
紫荊街道,桐江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白色刷漆大樓內,私人心理咨詢室的沙發上,面對面坐了兩個人。
透明玻璃方幾上還靜置著兩杯熱咖啡,白煙安然地往上拉著細線,苦澀的香味帶去安神的作用。
稀薄的咖啡煙氤氳開,背對著百葉窗的位置上,周聿安微沉肩,以一個身體往下俯的姿態坐著,手肘搭在膝蓋上,雙手交握在一處。
格外郁頹的樣子。
說話的語氣也和這副狀態如出一轍。
“我一直覺得,我是不是用錯了方式……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