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刺耳的鈴聲響起,安拾瑾還迷迷糊糊的,她眼睛睜開一條縫,扯開腰間緊緊纏著的手臂,順手撈起自己一側床頭柜的電話,也沒看來電顯示,只用耳朵辨認出鈴聲是正確的,就順手按下了接聽鍵放在了耳邊:“喂?”
電話里傳來一個耳熟的男聲,帶著錯愕和惶恐:“安總?”
是沉時序秘書的聲音。
安拾瑾:“……”
她立即意識到接錯了電話,但熟悉的鈴聲依舊沒有結束,她的手機也在響,并且還沒人接。
安拾瑾剛想搖醒沉時序,讓他幫忙拿下自己的手機并接下他自己秘書的電話,手機鈴聲停止了,身旁響起男人沙啞的聲音:“喂?”
沉時序也接了她的電話。
一個電話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和沉時序的關系沒必要宣揚得人盡皆知,但也沒必要去費盡心思捂得嚴嚴實實。
然后她聽見沉時序緩慢地吐出兩個字:“哥哥?”
安拾瑾:“……”
這,這是被抓奸在床了嗎?還是說她該慶幸安執(zhí)報的是兄長的身份而不是老公的身份?
一般人接到女友家人的電話就會迅速遞給女友,誰知沉時序半點沒有歸還手機的意思,安拾瑾聽見他繼續(xù)說:“嗯,她就睡在我旁邊。”
安拾瑾:他在干嘛!
安拾瑾頭疼地看著大清早就意圖搞事的沉時序,只好自己回復這里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著回答的秘書先生:“是我,你現在有什么急事嗎?”
秘書:“也不算急事,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和沉總匯報,我可以稍后再打過來。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安拾瑾:“沒事,待會我讓他給你打過來。”
她這邊掛了電話,那邊沉時序和安執(zhí)的“友好交流”還在繼續(xù),沉時序的話越說越露骨:“她昨晚累到了,還在睡……”
他面帶笑容,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陰冷。
正當安拾瑾忍無可忍,要搶手機的時候,沉時序終于說了結束語:“那就等她醒了再給您打過來了。”
然后掛了電話,對上安拾瑾瞪著他的眼睛。
沉時序笑容不變,只是整個人的氣質由陰冷變得柔和了起來,他伸手去攬她:“寶貝,昨晚折騰到那么晚,多睡一會不好嗎?先別讓其他人來打擾我們。”
安拾瑾在他手臂上拍了一巴掌:“下次我哥的電話你直接給我。”
她沒有拒絕他的擁抱,說明不是很生氣,沉時序立刻得寸近尺,整個人都貼了上去,曖昧地咬著她的耳朵:“不困的話,我們繼續(xù)昨晚的事?”
手掌也開始不老實地揉捏她的乳房,晨勃時還沒消下去的肉棒抵上了她的大腿。
安拾瑾想到最近都沒有什么空閑賴床享受,便也軟下身子任他施為。沉時序感受到懷中女孩放松下的身體,低笑一聲,吻了上去。
溫香軟玉在懷,沉時序從接到電話后內心縈繞的不安卻絲毫沒有緩解。
哥哥……縱然是她親口蓋章的親人,他也無法忽視那個男人帶來的威脅感,他有一種直覺,這個后來出現的哥哥,不僅僅是哥哥。
y國。
安執(zhí)垂眸看著手中的茶杯,茶面映出他那雙堪比深海的眼睛,看似平靜,卻潛藏著無數黑暗和危險。
他以為他足夠大度,可以接受她身邊有其他男人,但真的親耳聽見有男人爬上她的床時,他感到了不可遏制的……憤怒。
他也以為他可以克制自己的掌控欲,尊重她讓她自由地選擇要走的路,他做到了,但也切實地感受到了她離開他羽翼后的恐慌和不安。
安執(zhí)根本無法忍受她離開他身邊。
她走后第二天他就失眠了,準確的說,自從她離開后,他就再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只能靠著藥物勉強入睡,加上隔著視頻,安拾瑾一時間才沒發(fā)現他的異狀。
他后悔了,他或許不該放她走的,就算不用強制的手段,哪怕是誘哄賣慘,他也該讓她留下,而不是現在和她分隔在大洋兩端,毫不作為地接受其他男人睡在她身邊……
“砰——”
茶杯碎裂的聲音傳來,濺出的茶水打濕了安執(zhí)的褲腿。
這聲清響喚回了安執(zhí)的幾分理智,拉回了他越來越危險的想法。
半響,安執(zhí)撥了個電話。
“家主?”
“安排好工作,三天后我要去一趟z國。”
必須得見她一面,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
他不想讓安拾瑾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