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一只手及時撈住了他的腰,有力的手指在腰窩處按揉,他松了一口氣,才睜開眼睛,宋裕明的吻正好落在他的嘴邊。他自然地承接了下來。
“早。”宋裕明問他:“疼不疼?”
李添反應過來了,紅著臉輕輕搖頭。連帶著,他想起剛剛聽到了手機響:“誰的電話?”
宋裕明故意調侃他,把手機扔到他面前:“你中意的好孩子,敢掛我的電話了。”
李添一看時間都這個點了,才驚覺要起床上班:“阿夏可能有急事。聽到是您他沒好意思說……啊!”他屁股都沒能挪動一下,被老家伙一個翻身重新控制住。
這時他才發(fā)覺彼此肌膚相貼的事實,早上宋裕明還是興奮的狀態(tài)。
宋裕明本來是想放他下床的,如果沒有盧夏小朋友這一遭,他已經在告訴自己要克制了,盧夏這個電話讓他改變了主意。他不喜歡小徒弟為一個傻了吧唧的大學生著急。
“要上班!”李添還紅著臉推他。
宋裕明不緊不慢地微笑:“不急。早飯總得吃。”
吃早飯的后果就是,午市都沒能趕得上回去。李添到了下午準備晚市的時候才出現。
他刻意忽略了站在熱菜部門口巡檢的宋裕明,還在系圍裙就先去找盧夏:“怎么了?”
盧夏小朋友可能是哭過,眼眶還有一圈是紅腫的,他怯生生看了一眼李添,然后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宋裕明,宋裕明走了,他才說:“都怪我不好,我忘了我搞完衛(wèi)生想磨刀來著,我看阿林剛好在磨刀,我就把我的刀給了他讓他一起磨了。結果他收拾的時候就不小心把我的刀一起收走了。我還以為是被人偷了,嚇死我了。”
康時漢在他旁邊指導一個小學徒怎么給蘑菇改十字花刀,一邊教一邊笑:“我跟他說,下次再弄丟了就照價賠償。刀都能弄丟,你怎么不把腦子一起弄丟算了呢?”
盧夏扁著嘴巴,沒有頂嘴了。
李添敲他的腦袋,故意嚇唬他:“康哥對你好,你也要爭氣。要是我,就沒有下次了。”
其實他心里虛,擔心盧夏把早上宋裕明接了他的電話的事情說出去。一方面,他覺得以盧夏小朋友的腦子估計想不到深層,但另外一方面,他又覺得這孩子恐怕說出去了也不一定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到時候惹出來的麻煩更大。
于是,他等周圍少人的時候,才去提醒:“晚上下了班,記得去給總廚道個歉賠個禮,誰教你掛領導電話的?以后要不要混了?”
盧夏還訥訥的:“噢,好。謝謝添哥,我記得了。”
李添看他壓根沒對宋裕明接他的電話產生疑問,才算放心。
不是周末,晚市不算太忙,李添八點鐘巡完一次臺,郭壬指揮著助理把一箱子東西正搬到后廚,說是蘇州來的客人送的當地特色的糕點,本來是給總廚的,總廚說讓大家分了吃。
幾個部門主管叫上人圍過來吃點心,李添看那赤豆豬油糕新鮮沒吃過,想著宋裕明還沒吃晚飯的,給師父留了兩塊,送到總廚辦公室。
茶剛泡好,辦公室門有響動,李添回身就見到一個陌生的人影。
男人面相挺年輕,和宋裕明有幾分相像,頭發(fā)留得長些,穿一身筆挺的三件式西裝。現在這個季節(jié)穿成這個樣子的確少見,還能把西裝三件套穿得不像售樓人員的,就更少見了。
李添朝對方點頭打招呼:“不好意思先生,后廚不能隨便進來的。”
男人倒是很大方,伸手過來和他握手微笑。他笑起來的樣子更像是宋裕明:“我聽哥說了,你是阿添吧?宋啟明。啟發(fā)的啟。”
李添以前聽宋裕明說過他有一個弟弟,這是宋家唯一還在世的親眷了,一直留在香港,好像是在基金公司工作,難怪作這樣的扮相。
他急忙握手:“宋總,您好。”他把自己身后的位置讓出來:“請坐吧。總廚去集團總部開財務會議去了,可能要稍微晚一點才能回來,麻煩您等一下他。”
宋啟明沒有落座:“沒事,我只是來送點東西,哥知道我要來的,我把東西放下就走,不打擾你們工作。”他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取了一個文件袋放下:“麻煩告訴我哥一聲,就說我來過。”
他還沒能走出去,宋裕明就到了:“啟明。”
“哥。”宋啟明和他擁抱。
宋裕明笑著拍了拍兄弟的背:“就回去了嗎?”
宋啟明看了看表:“九點半的高鐵,明天早上我還有個會。”
“辛苦。”宋裕明去拉李添的手:“阿添你見過了。下次一起吃飯。”
宋啟明看著他笑:“這次來得匆忙,忘了給大嫂準備見面禮,下次一起補上吧。”
李添脖子嘩一下就紅了。
等人走了,師徒倆一起吃一塊豬油糕,李添先咬一口,剩下的送到看文件的師父嘴里。他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宋裕明手上的融資書,好奇:“是我們要融資嗎?”
“嗯。”宋裕明把手里的文件放下,就著他的手咬一口豬油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