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京中當官,誰又愿意外派呢?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派遣出去的屬下匆匆趕回來,臉色卻不大好:“大人,那位內侍官不見了!我們在宮里找遍了,也沒見著人。”
不是死了,而是失蹤。
刑部侍郎一聽都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不見了?一個大活人在宮里頭就這么不見了?可問過守宮門的護衛?”
那人點頭:“問過了,今日沒有內侍官出入宮門。”
“那就奇了怪了。”刑部侍郎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局面了,“若是讓他誣蔑柳桑寧的,最好的辦法便是殺了。這讓人不見了,是什么章法?豈不是叫那內侍官所說之事反倒顯得撲朔迷離起來的不是?”
宮里頭要藏一個大活人不叫任何人發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兩人正說著,外頭又有人匆匆來報:“大人,鴻臚寺卿王大人來了!”
刑部侍郎心頭一震,他立即往公堂走:“將人請去公堂。”
在公堂上見到王硯辭時,王硯辭神情與往日無異,甚至見到刑部侍郎還能笑著拱手打招呼。
刑部侍郎一顆心懸著,不知道王硯辭這會兒過來是何意思。
“王大人可是為了柳大人涉及命案一事而來?”刑部侍郎決定先發制人,“此事尚未查清楚,依著律法柳大人必須暫且待在咱們刑部大牢里。不過王大人你放心,我已經囑咐下面的人,定會好生照顧柳大人的,畢竟大家都是同僚嘛。”
王硯辭微微一笑:“知道吳侍郎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王某前來,的確是為柳桑寧。奉陛下口諭,柳桑寧一事涉及外邦,鴻臚寺可自行關押,以待查明真相。”
王硯辭頓了下,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前來,是接她回鴻臚寺的。”
第157章 兩人的懷疑
等柳桑寧跟著王硯辭坐上馬車時,她沒忍住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瞧了一眼。
隨后快速放下,道:“我看吳侍郎的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我奉旨而來,他就算不滿也只能忍著。”王硯辭說得風輕云淡。
柳桑寧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你這招我都沒想到,你竟會去求圣人。你這回從吳侍郎眼皮子底下將我帶走,估計他心里頭不大好受了。”
“不好受那也忍著。”王硯辭依舊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柳桑寧不由問:“你去求圣人口諭,圣人竟真的能同意?若我真是殺人兇手,豈不是枉顧律法?”
王硯辭卻瞥了她一眼:“誰說枉顧律法?不過是換個大牢關著。既然都是關押,我鴻臚寺自然也能關。若你在刑部,又有誰知道會不會中途有人要殺你?”
柳桑寧擰眉:“你擔心嫁禍給我的人會暗中對我出手?在刑部大牢動手,膽子真大。”
“你別忘了,之前那個秦小六到現在也還沒抓到。”王硯辭提醒了一句,柳桑寧心頭一凜。是啊,之前有個秦小六,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秦小六」?
想到這里,柳桑寧不由感慨王硯辭想得周全,連這些都替她考慮到了。
隨后她問:“只是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即便是從內侍官那兒找到了一件七品像胥官袍,又即便有內侍官的口供。按理說也該好生調查一番再來抓人。怎么這么快就來抓我,還這般信誓旦旦認為我是兇手?”
抓朝廷官員與抓普通百姓不同,萬一抓錯了,日后還在朝中為同僚,難免保證對方不會記恨你。
“因為除了內侍官,還有一個人證。這個人能證明你離席后,的確是去了使臣下榻的宮苑。”王硯辭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那人說的話要抵過那內侍官說的話千倍百倍,沒有人會懷疑。”
柳桑寧頓時好奇起來:“誰啊?”
“摩羅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