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鳶可是我們四皇子的戰(zhàn)馬,你們怎能拘在這里?!”為首的是琉璃國的一位校尉,姓丁,乃是琉璃國四皇子身邊親近的將士,聽說和四皇子母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親戚關系,是以這次才能列入使臣名單,陪同四皇子一道來長安。
丁校尉此刻爭得面紅耳赤:“莫不是你們京兆府想昧了我們四皇子的汗血寶馬不成?!”
京兆府尹被丁校尉煩得不行,可礙著對方是使臣不好呵斥,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壓著性子,解釋道:“丁校尉,不是我們京兆府不歸還四皇子的馬,而是此刻案子還未破,這馬也是重要的證物,暫且不能交還給你們。等案子破了,自會還的。”
可丁校尉卻懶得聽他這些道理,只道:“我管你們?nèi)绾纹瓢福袢瘴揖椭灰匚覀兞鹆膽?zhàn)馬!此事就算讓皇帝知曉了,咱們也是占理的!”
“丁校尉。”王硯辭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幾人齊齊往后看去,便見王硯辭同柳桑寧一起朝他們走來。王硯辭臉上帶著淡淡地若有似無的笑意,一雙眼尾微挑的美目就這么直直地看向丁校尉,竟看得丁校尉不由抿了唇,一時半會兒沒有再開口。
王硯辭在丁校尉不遠處站定,道:“丁校尉這兒來要赤鳶,可是四皇子授意?”
丁校尉啞然,垂在身側(cè)的手收緊了些,方才那氣勢凌人的模樣也收斂了不少。他吞了下口水,面上卻不肯讓自己退縮半分,只硬邦邦道:“此事何須四皇子授意?我乃四皇子屬下,自是要替四皇子分憂的。區(qū)區(qū)小事還要勞煩四皇子親自吩咐,那我們又有何用?”
他這話說得頗為心虛,京兆府尹這下心里也明白了,這位丁校尉是自作主張過來討要戰(zhàn)馬,為的是去四皇子跟前討個好,根本就不是四皇子惦記寶駒叫他來的。
“原是丁校尉的意思。”王硯辭看著丁校尉,嘴里的話說得頗有深意,“我還道四皇子怎突然就變了主意,看來只是誤會一場。”
王硯辭并沒有說四皇子的主意是什么,他說得模棱兩可。可聽在丁校尉的耳朵里卻自然讓他理解成了四皇子曾與王硯辭說過,這寶駒暫時放在京兆府讓他們作為證物收留。
丁校尉當即就臉色有些不大好起來,心中又有些害怕這些大雍人會將此事捅到四皇子跟前去。他今日不過是見四皇子出了事,在客棧里一直心情不好,才想著替四皇子將赤鳶接回去,哄四皇子高興。
可若是四皇子早就與王硯辭等人說好了將赤鳶留在此地,那他就是違背了四皇子的意思,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旁柳桑寧見丁校尉臉色變了又變,上前一步十分貼心道:“沒想到四皇子身邊的人竟是如此忠心護主,一心為主子著想為主子解憂。丁校尉的心情我們很能理解,不過此馬乃是重要證物,還勞煩丁校尉多等幾日,等案子破了定通知丁校尉將赤鳶接回去。”
聽到柳桑寧這么說,丁校尉怔愣了片刻,他目帶探究地看了柳桑寧一眼。雖心中有疑惑,可臉色卻好了許多。
丁校尉也沒繼續(xù)糾纏,只拱手道:“既如此,那我們便等諸位大人盡早破案了。”
說完這話,丁校尉領著他帶來的人轉(zhuǎn)身匆匆離開。
京兆府尹沖王硯辭與柳桑寧一拱手:“多虧了二位大人解圍。”
王硯辭笑道:“咱們同僚之間,不必如此見外。”
隨后,王硯辭說出了他們的來意。一聽他們是要來看赤鳶的,京兆府尹二話不說便要親自帶他們過去。
赤鳶養(yǎng)在京兆府的馬棚里,有專人看守,離著公堂并不算遠。幾人一起往馬棚的方向走去,京兆府尹卻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王硯辭和柳桑寧。
方才他看得真切,這兩人簡直就是一唱一和,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王硯辭不動聲色地給丁校尉施壓,而一旁的柳桑寧卻是適時地遞出了梯子,好叫那丁校尉順著往下爬。柳桑寧那話說得實在是漂亮,一方面將丁校尉的自作主張美化成對主子忠心耿耿,替主子分憂,一方面又隱晦地告訴丁校尉。到時候會悄悄通知他來將馬接回去,還能叫他去四皇子跟前討個好。
京兆府尹心想,若不是柳桑寧遞了這話給丁校尉,丁校尉可不一定真能這么快就決定收手,沒準還得再糾纏一會兒。可眼下不僅丁校尉走了,而且還是不帶怨氣心甘情愿的走的,他們與丁校尉之間也免了沖突,更沒有破壞兩國之間的關系。
要知道,這番邦的來使其實挺重要的外交人員。別看他們在大雍境內(nèi)當著你們的面不說什么。可誰知道他們轉(zhuǎn)過頭回到自己的國家會對著自己的一國之君說什么呢?若是得罪了使者,使者回去在國君跟前搬弄是非挑撥離間,那兩國之間的安穩(wěn)關系就極容易出現(xiàn)裂紋。裂紋若是大了,那便要動蕩了。
京兆府尹不免有些羨慕起王硯辭來,怎么王硯辭那兒進的新人,就能有如此聰明機靈,還能跟他打配合的人才呢?再瞧瞧他身邊的人,方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這般在心里想著,幾人已經(jīng)來到了馬棚前。
赤鳶乃是汗血寶馬,從血脈上就對其他普通的馬似乎天然的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