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與你離得太近,我便站在這兒說了。”
其實何止是不宜走得太近,而是壓根就不應該見。只是這會兒鴻臚寺還沒什么來,他鉆了空子罷了。
柳桑寧點點頭:“你說。”
徐盡歡看著她,眼神溫柔:“阿寧,不要緊張,相信你自己。以你的才能,你一定可以通過考核的。”
聽到徐盡歡的話,柳桑寧不由笑了。她一直覺得徐盡歡身上有一種未經世事的天真,應該是從小到大就被家里人保護得很好,他的家里人也很愛他。
其實從上次牟氏帶著他上門,她就看出來了。他的母親很為他著想,所以問她的問題都透著另一種深意。只是她不打算與徐盡歡定親,自然也不會花時間去深究牟氏的用意。
柳桑寧沖他笑:“放心吧自樂兄,我會好好發揮的。”
徐盡歡不敢多做逗留,怕叫人瞧見了又生是非。于是與柳桑寧說完話便立即轉身離開。柳桑寧轉過身,待她再看向畫軸時,卻發現方才那被打濕的地方已經干了,上面什么痕跡都沒有。
柳桑寧不由懷疑自己,難道是剛才眼花了?
她伸手上去輕輕撫摸了一下,也沒有感覺出什么異常來。
正當看著畫軸沉思時,身后有腳步聲傳來:“站在那兒作甚?”
柳桑寧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抖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掉落,直接掉進了木桶里,發出輕微的「咚」地一聲。
她轉過身,就見王硯辭一只腳跨進工房,眼神里看不出什么別的情緒。
柳桑寧趕緊拎起木桶:“我剛灑掃完,準備去將水潑了。”
說著她拎著木桶就往外走,王硯辭也不知是不是在等她靠近。在她與他擦肩而過時,他低聲道:“日后你不用做這些。”
見柳桑寧滿臉困惑地抬眼看自己,王硯辭又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其實鴻臚寺負責灑掃的大娘,每隔一日便會來灑掃一次。自從你搶了這個活兒之后,她惴惴不安了許久。”
柳桑寧當場有一種想要挖個地洞鉆進去的感覺。
“難怪……”她呢喃一句,“難怪每次大娘見著我的眼神都讓我覺得怪怪的,她不會以為我是要搶她的活計,將她趕走吧?”
王硯辭忍笑,他右手微窩抵在唇邊,這才將笑憋了回去。
“好了,考核的時辰快到了,趕緊過去。”王硯辭又道。
柳桑寧連連點頭,方才聽徐盡歡同她說考核一事她還毫無感覺,可這會兒王硯辭一提,她竟有些緊張起來。我這木桶提手的手指忍不住緊了緊。
為了以示公平,面試這一輪王硯辭并不是主考官,今日他去不去旁觀都可以。
王硯辭垂眸瞥到柳桑寧攥緊的手,他忽然又道:“我隨后便來。”
柳桑寧原本緊張得呼吸都有些加速,這會兒聽到王硯辭這句話,卻又莫名其妙地平緩下來。她看著王硯辭「嗯」了一聲,這才趕緊出了工房,清理完木桶后,步履匆忙地往像胥科的院子趕去。
等柳桑寧趕到像胥科時,她發現不少人都破天荒的早早就到了。一個個雖然面上淡然,可不少小動作卻暴露了他們內心的緊張。
畢竟王硯辭已經放話,即便是只剩八個人,考核不通過的人依舊要被淘汰。大家私底下悄悄議論,覺得王硯辭大約是受了劉赟的刺激,所以才會想要臨時改變規則。
這會兒像胥科的工房里已經大變樣。
多余的桌子已經搬了出去,里頭辟出了一塊主考區,主考官所坐的座椅前倒還留有桌案。而在工房靠后的地方,擺放著一張張座椅,便是給考生們坐的。
時辰快到了,主考官們依此進入了工房,緊接著便是實習像胥們。大家在座位上坐好,只等著時辰一到,主考官叫自己的名字上去考核。
有人小聲嘀咕一句:“還好王大人不來,否則更緊張了。”
柳桑寧聽了在心里反駁:來了才好呢。
來了她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人話音才剛一落下,王硯辭便從外頭走了進來,柳桑寧看向門口眼睛都亮了起來。王硯辭似無意地瞥了坐在角落的實習像胥們一眼,便將柳桑寧忽地亮起來的眼眸看在了眼里。
幾位主考官也沒想到王硯辭會來,見他進來,便起身想要讓出個位子來。可王硯辭卻擺手道:“不必。今日我來,不過是旁觀罷了。”
說著,他挑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