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直氣壯到同事被嚇得喉頭一動。
周母和善的目光一變:“年輕人,不要沖著別人的新娘咽口水。”
同事:“抱、抱歉。”
周母叮囑了兩句后,繼續去接待來賓。同事拽了下周祁安的袖子,第一反應是:“老板如果見到你的新娘,那就完蛋了。”
怎么看都像是一場鬧劇,而且老板為了一個鬧劇,還要搭上份子錢。
兩個打工人竟然首先考慮起上司的想法。
周祁安望著涂了兩個紅臉蛋的電飯煲,眼皮一跳:“老板應該不會來的。”
同事:“……可我看他運動步數一直在漲。”
那是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服務行業做久了,同事就差沒見過鬼了,他冷靜下來提議:“不然你帶著‘新娘’先私奔吧?”
“……”在自己的婚禮現場,帶著自己的新娘私奔,你可真是個小天才。
這時陸續有幾名賓客到來,掏份子錢的時候和王嬸討論起新娘。
“外面怎么沒有掛照片啊?”
“老王,不是年初還在說小安沒有女朋友?”
“這得有多漂亮,把這么沉穩的孩子迷得閃婚。”
王嬸心虛說:“漂亮談不上,做飯很好。”
“歐呦,這就了不得了!現在年輕人很多都不下廚的。”
“……”周祁安最后默默走到電飯煲旁邊:“不然還是奔一下吧。”
現在傳出去,頂多是婚禮現場玩失蹤,總比眾目睽睽下他牽著電飯煲走上舞臺,再彎腰給電線上套一枚戒指要好。
至于母親的“病”,周祁安覺得是好不了了。
對方甚至沒有跨越性別,直接跨越了物種,這種魔怔,絕對不是自己結個婚就能轉好的。
正當周祁安考慮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帶著電飯煲逃離時,窗外淡淡的腥味飄過來,那種海鮮市場獨有的腥臭讓他差點干嘔了一下。
這酒店的衛生也太差了。
身邊同事整個身子忽然站直不動,望著窗外詫異說:“起霧了。”
周祁安也抬頭望去。
不是正常顏色的霧氣,空氣中像是加了某種特殊熒光劑,呈現出不自然地曝光。
因為味道實在太難聞了,服務生連忙去關窗戶。
然而霧氣的涌入遠比服務生的速度要快。
頃刻間,整個宴廳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誰去開個燈?”
“開燈管什么用?”
起初周祁安還能聽到有人慌張地詢問發生了什么事,但后來這些聲音也詭異地消失了。
天地間安靜地可怕。
他就像是一個夜盲癥患者,在霧里摸索前進,漸漸的,那些桌椅也觸摸不到。霧氣幾乎包裹了全身,越走越有一種失重感。
比和電飯煲結婚更離譜的事情出現了,在婚宴現場迷路。
跌跌撞撞地不知走了多久,這種睜眼瞎的情況終于好了一點,霧氣散去了一些。周祁安松了口氣,試探性地發出呼喚:“媽,王嬸……你們在哪里……”
“媽——”
第二聲媽叫出口不久,頭頂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誰的媽?我是公的。”
一張巨大的兔子臉出現在眼前。
周祁安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咬了下舌尖保持清醒,瞇起眼睛,盡量穿過濃霧打量著突然出現的異物。
面前不知何時多出一位長著兔子腦袋的禮服男,身高有兩米多。在彎腰看了周祁安幾秒鐘后,它咧開嘴角:“瞧,最后一名幸運的玩家入場了。”
話音落下,霧氣徹底消退。
周祁安第一反應——愛麗絲夢游仙境里的古怪兔子。
現實明顯不是童話故事。
除了長相怪異的兔子人,不算他在內,這里還有五個人模人樣的。其中三人老神在在,另外兩人一個人跌坐在地上,一個努力抑制著不發抖。
“嚯,看著反應不大。這最后一名新人是被嚇傻了,還是真這么淡定?”
周祁安循聲望去,開口的是老神在在的人之一,按照古怪兔子的說法,姑且稱之為玩家。
它蹦跶走到場地中央,優雅彎腰:“本次副本共有新玩家和老玩家各三人。”
“作為一名合格的老司機,我要先為新玩家講解一下內容。首先自我介紹,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斯先生。”
“請放心,所有經由我參與的副本,全都是歡樂的!”
它滑稽地張開面條一樣細長的胳膊:“我勵志要給大家創造歡樂。”
“和我一樣的副本工作人員還有很多,不過大家側重點不同……”
“我的同事們有的熱衷歡樂,有的喜歡悲傷,有的嘛……只對暴力美學感興趣……它們會不斷升級副本的難度。”
周祁安靜靜聽著,在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