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但是夜太黑我看不分明,“因為你愛我……無論如何,對嗎。”
……我也說不上對錯了,如果那時他接受了我卑微的求愛,可能會變成更加扭曲的關系,但那又怎么樣呢,我們相愛著……不,如果變成那樣,我們或許沒有機會訴說真心。
“我無論如何都愛你,”我貼在他的胸口,“但那樣的話你可能就不敢相信了,哥做的是對的……哥,你一直都是對的,我們現在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證明。”
耳畔的心跳聲快了一些,但依然每一次跳動都沉穩有力。
“然后,盛良那邊拋出來橄欖枝,如果申請到留學交換,不但能提前畢業,分到股份,就業無論是薪資待遇還是地理位置都很完美,這是我所有規劃里最好的一條路。除了需要出國?!?
“我思考了很久,我不能離開你那么遠,我害怕你不要我,就算不出國哥哥也養得起你的,比現在條件更好的生活也給得起。我應該在你身邊,不需要有任何猶豫。我想好了,我準備下周給他答復。”
他的聲音顫了顫,忽然沉默了很久,在我重新運轉大腦開始思考他沉默的原因時,蘇澤再次開了口。
“……為什么是下周呢。我、是非常非常卑劣的哥哥,我把應該是我承擔的責任推給你,我想讓你來決定?!?
我茫然地眨著眼:“哥一次都沒說過要出國的事???”
“……對。”他極為艱澀地擠出語句,情緒忽地崩潰,“我不能再說下去了,是我的錯,樂樂,都是我的錯——唔。”
我捧起他的臉,小雞啄米地落下無數個輕吻。
脆弱的哥看起來可愛極了。缺乏光線的緣故,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用力遮掩,流露著我從未見過的痛苦。
我隱約猜到他的反應,哥不會單純因為自己而崩潰的,他無法言說的話,指向的錯誤不是他,而是我。
“說下去,哥,”我用溫柔而強硬的語氣,“你不原諒就好了,不原諒自己,也不要原諒我?!?
“周末我回到家,你說自己被林子念表白了。我沒有聽過你用那么溫柔的語氣談起過某個人,原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有更多事情改變了。原來你離開我已經是現在進行時?!?
我的反應慢了半拍,完全忘了還有這茬,我好笑地反問:“哥不是什么反應都沒有嗎?”
林子念是我高中同桌林語思小一歲的弟弟,我和林語思做了兩年的同桌,蘇澤也知道我們關系有多好,一度指責我“見友忘色”。但就像我沒有告訴語思我和蘇澤的關系,她有個弟弟的事我在一年后他入學才知道。他們的關系不好,卻總透著幾分不能言說的非比尋常,我以己度人地沒有過問。但因為放學遇見得多,哥對這個人是有印象的。
林子念跟我告白的事情更不能當真,我其實該跟他生氣的,總覺得自己成了姐弟py的一環,但那段時間我自己的精神狀態也不好,少年陰鷙的目光刺過來時,我只有些自嘲地低下頭。
好爽啊,如果能通過跟別人告白來刺傷我哥的話……一定很爽。
弟弟妹妹仗著年紀小,總是這樣沖動不計后果地傷害。我把無言的語思攬進懷里,比我更加纖細的身體,嬌小的面容,她卻要承擔“姐姐”這樣的身份。
我照鏡子一樣在林子念身上看見未熟而卑劣的自己,但我又能怎么辦呢,我要怎么回報我哥的愛呢,不要看我,不要靠近我,我們之間有多少愛能撐得住你一趟趟回家的消磨。妹妹這個身份對你而言是責任,是綁住你我的紅線,更是束縛你手腳的枷鎖,我無以為報,我根本無以為報啊。
向他心上捅刀吧,讓流出的血填補干涸。
我抱著不見光的卑劣念頭,拿這件事回去跟蘇澤開玩笑,然后心如死灰地得到與以往別無二致的反應。
無所謂。對,我們總是無所謂的,愛不會動搖,這是我們關系密不可分的信號。
真的嗎,沒有變成另一重含義嗎,無所謂,不會變成真的無所謂嗎。
那天我朝蘇澤撲過去,把他壓在身下,解開他的拉鏈。而蘇澤只是把我凌亂的碎發別到耳后,認真地問我是不是真的想要。
我不會跟蘇澤說謊,他總能看穿我的謊言,但我還是點了頭,于是他也默認了我的舉動。
唇舌在口腔里翻動,他的身體嵌入我的,像是完全一體那樣牢不可分,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薄薄的避孕套隔著你我,隔著我們無法真正結合的關系。
我考不上我哥的學校,所以一年后也不會有任何變化,一年一年過去,我們會走到哪里,會變成什么樣?
他射在套子里,拔出他的陰莖,在他給套打結時,我搶過來吞了下去。
至少要有什么能留在我的身體里吧,不是愛也好,血也好,精液也好,至少有什么能完全屬于我吧。
他無可奈何地嘆著氣,摸著我的唇角吻上去。
你會離開我嗎,我瞪著眼,而話語堵在唇邊,不給我問的機會。
“——我在那一刻做了決定?!碧K澤的聲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