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答應過這種事。”蘇澤目不轉睛地劃著菜單,甚至懶得回頭看我一眼。
確實,他只說“哥哥還沒翻舊賬呢”。但我怎么可能承認。
“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不要臉。”抱歉,不要臉的是我。
“樂樂,”他終于側目,“你好像很心虛啊。”
我強裝鎮定。
他從上到下轉動眼珠,打量的視線一寸一寸舔過,用幾乎是肯定的語氣下了審判:“比昨天還心虛。”
他把手機遞給我:“先點餐,你手機拿來。”
他好像若無其事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啊!
他抓走了我的手機連帶右手,我左手飛快地下單了常吃的菜品,轉頭緊盯他的操作。
解了鎖,我哥把自己的指紋和面部識別都錄入進去,從設置退出到主界面,他盯了大概兩三秒,還是抬起頭,準備把手機遞還給我。
這是我距離生還最近的一刻,然而不等伸手,機會在眼前轉瞬即逝——
好友申請彈窗跳了出來,純黑的頭像,默認名叫平安。
怎么能有人這么好死不死!
“賣保險的,推銷好半天我拒絕好多次了怎么又來好煩啊。”我飛速說道。
“……你覺得這種謊說得過去?”他點進去,看到接連兩條申請時又頓了頓,“臨走的時候就看到了?”
我眼淚都快下來了,低著頭鵪鶉似的嗯了一聲。
但是我心虛什么啊!我明明說得很清楚也斷得干凈,整整一個月沒動靜,沒有比這更徹底的分手了吧!
他點開了申請信息,我跟著湊過去。
「樂樂,你考完試了吧,今年也留校對嗎,我們談談吧」
「樂樂,為了不打擾你復習我等了整整一個月,你通過一下吧[合掌]」
蘇澤看了手機很久,他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氣場也輕得沒有重量。但這比發火還恐怖,我生怕他胡思亂想,倒豆子般解釋道:“他追的我,三個月前的事,在一起兩個月我就分手了,我不喜歡他,分手跟他說的很清楚,當時他答應得也很干脆,他其實也不喜歡我,現在回頭找也就是又心血來潮一下,放著不管就會覺得沒勁了。”
“他不喜歡你。”聽完信息量豐富的一段話,蘇澤最后抓的重點讓我有些莫名,他垂下眼問,“為什么要答應和他在一起?”
我啞然,因為他和你太不相像,可這算什么理由。
“太寂寞了,想找個人玩玩?”
“那也不能找不愛你的,那有什么意思。”他好像不是在向我提問,自言自語地接上,“但都無所謂了,樂樂,不是一個月前也會是今天,你們總要分手的。”
他握住我的右手,攏在掌中,皮膚親昵地傳遞熱度,他沒有用力,我也不會抽出。
我用左手蓋上他的手,立場反轉地將他包裹,用力點著頭:“嗯,不喜歡他,不會喜歡別人。”
但是蘇澤好像并不在意我說了什么,我一時也不清楚我哥到底怎么想,他似乎想通得很快。
蘇澤點了拒絕,手機還給我:“再有第三次的話你通過,我陪你去找他。”
“好麻煩……”我最后瞥了一眼那個默認名,把這條申請記錄刪掉,還是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的神色,“真的就這樣?”
“嗯。”他回得坦然,“反正我回來了。”
心情有些奇妙。我倒也不是想看他吃醋什么的,他好像用一種看小孩子不懂事談著玩的心態包容了我的作為,反倒是搞得我反應過度了。
嗯……我一時沉默,怎么反而有點不爽?
“樂樂,”蘇澤將我垂落的發攏到耳后,指尖滑到耳根時不輕不重地一頓,勾起幾分曖昧的癢意,“你想要的懲罰我晚上會給你,現在不著急。”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不……我好像真的是這個意思,可惡啊啊。
我拿他的手機搗搗他的肩:“給我解鎖,我也要錄指紋。”
一通設置完,翻著亂七八糟的外文軟件,我躍躍欲試的手指頓在半空,憤憤地把手機塞回他手心:“你最好別有什么小尾巴被我逮住。”
“我可不是某位不懂事的小孩子。”他輕描淡寫,“哥哥拎得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
“把小孩子按在床上干就是哥哥能做的了?”我惡狠狠地湊上去咬耳朵。
“菜還沒上,要打包回去嗎。”他推開我的腦袋,神色平靜道。
我遲疑了片刻才領會到他話中的含義:再撩撥下去,他馬上回家干我。
把葷話說這么一本正經,他簡直出神入化。
不對、不對,我怎么也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錯了、錯了還不行。”我挪了挪凳子,再離他遠幾分。
鍋端上來,蘇澤拎著筷子夾一片白菜嚼啊嚼,我莫名其妙地問他怎么不吃海鮮,他回我句吃飽了。
我以為他又在講什么不著調的話,瞪了他一眼,順手夾了只蝦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