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腦門彈一下,說一句:“懶得你。”
我哼哼唧唧地應聲:“還不是你慣的。”
“……不用一直沉默啊,”我從毯子里伸出手,摸上他的臉頰,“我沒生氣,國外好玩嗎。”
“聽著更像威脅了。”
蘇澤掀開毯子的一角,靠過來,整個人還帶著涼氣,我捧著他的臉,他順遂地貼近掌心。
側臉被碎發掩了一半,長睫微垂,落下一層疲憊,但還是非常好看,畢竟這張臉和我這么像,帥氣也是理所當然。
“沒什么好玩的,東西非常難吃,忙到沒空下廚,”手臂不安分地圈了過來,一只鉆進衣擺貼上我的側腰,一只繞過后頸按在我的耳根,“優秀的人不少,白癡也很多,幸好去的是英國,兩年就能回來。”
“蕭勤棟你記得么,盛良國際那個蕭總,他女兒對我有意思,這趟出去能拿到子公司相當一部分股份。”
“聽不懂,說人話,你賣身去了嗎哥。”我面無表情地掐他的臉。
我缺乏物欲,也不是那么活泛的人,按部就班地上學,高考,畢業的話暫時只考慮進企業打工。家里的生意不大不小,但也跟我沒什么關系,高考前父母離婚我直接被我哥帶走,和家里還有什么聯系都是他自己忙碌,那段時間我專心高考,做合格的米蟲。
當時的租房其實續了四年,雖然覺得浪費,但蘇澤走后,我到底是一次都沒回去過,寒暑假就申請留校,找點實習忙。時間過得很快,兩年匆匆而過,某人像從未離開過。
“不會再走了,樂樂。”
我冷哼一聲:“做人家贅婿了?”
蘇澤輕笑:“你哥靠技術直接拿下老板,只存在冰冷的錢權關系。”
“原來這集是龍王歸來。”
“不是,蕭、蕭什么來著,”我費解地轉動大腦追憶過去,“蕭大小姐還追過你呢。”
同校的有錢人,姓名模糊但印象深刻。
“這要贅過去,”我撓了撓他的下巴,“我也能沾光當一輩子米蟲。”
他捏了我腰間的軟肉,我渾身一顫,笑得停不下來:“好了好了,哥不獨立我米蟲也當得不放心。”
他把頭轉向我,雖然身體熱起來了,那雙眼睛還是一如既往沒什么溫度,漆黑而冷淡地看著我。
這個人總是冷冷清清的。再有自信的人也會被這雙眼睛的疏離所消磨,不確信他是否真的注視著自己,是否真的投入過一絲感情。
曾經我從未懷疑過那些人里面不包括我,他走后,我發現人遠比自己想象得搖擺和脆弱。
這樣注視我的時候又在想什么呢?
圈住我的手臂很用力,沒有讓我逃脫的意思,因此這份疑問里更多地夾雜了興味。
我哥愛我。
他愛我。
所以……我想了想:“你想問我為什么不吃醋?”
他有些愉快地挑一下眉。
我惡劣地笑起來:“該吃醋的不是我,哥。”
妹妹是很絕情的生物,因為受盡寵愛,所以總是理直氣壯。
我剛和前男友分手不到一個月,他追的我,做了兩個月很沒意思的大學情侶,他想上壘,我拒絕,提分手。
沒后話,畢竟對方也沒有多認真,我答應則是因為對方的臉,帥,帥得和我哥完全不同。
常說好看的人總有相似之處,這人是那種非常熱烈瀟灑的帥,眼底透著光的張揚,很男大,很青春。
蘇澤和他截然相反,而當我意識到自己的目光似乎很輕易地去追隨那些同樣有著冷淡氣質的人之后,我鬼使神差答應了對方的告白。
幸好分得早,我怕我哥真來學校找我。
我也不確定自己答應的那一刻是不是真的想開始新生活,但是對方話里話外暗示之后,我發現自己無法接受和別人做。
甚至只接過一次吻,當晚回去對著洗漱臺的鏡子發呆了好一陣,被親吻的片段像是鐵錘般重擊我的大腦,記憶是碎掉的鏡片,每一塊都刺得我生疼。不只是我在拒絕那個吻,我的血連著我哥,他在替我拒絕。
他替我做選擇,規劃我的人生,我已經離不開他,我也從未離開過他。
即使他并不在我身邊。
這段短暫的戀愛我原本是不打算說出口的,覺得沒有必要,我不想在蘇澤面前把自己剖開得那么直白。也不想借此看他的反應,無論是生氣吃醋還是笑我太愛他,最狼狽得都是我自己。
總感覺太幼稚了,這種心情還沾上了前男友過于陽光開朗的情愫,不適合我,也不適合我哥。
我原本不打算說出口的。
但蘇澤實在太磨嘰了。我已經沒心思跟他來回試探,聽他講離開的兩年那些無關痛癢的舊事,沒耐心安靜地享受屋內暖洋洋的熱氣和他懷里與我差不多的體溫。我都覺得有點困了,但還有沒做的事,不能睡,這搞得我很煩躁。
身體里吵鬧的躁動遠比體溫要熾熱。我簡單提了兩句前男友,便撞進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