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外女主內,他們是很典型家庭合作模式。
他想象不出父母吵架的樣子。
今晚父親來出租房看他,檢查了他的成績單和作業,讓他繼續努力,聽補習老師的話,又讓他別給趙予晴添麻煩,說她工作也很累。
陳立垣嗯嗯啊啊地應著,不懂他已經這么乖了,父母怎么還是對他耳提面命的。
陳錚又問了他想不想出國念書,家里雖然不是大富之家,但提供給他幾年的生活費和學費不是問題。
陳立垣對出國沒興趣,同時也認為這是父親不看好他能考上a大的借口,直接否定。
他不要做高考逃兵。真想留學,考上a大也不遲。
放話之時,他看到父親視線望向別處,似乎嘆了一口氣。但下一秒,又恢復父親的威嚴。
陳立垣再要立保證,陳錚已經轉移了話題:“我聽你老師說,你在學校和一個女同學戀愛?”
陳立垣不得不再再再再次表明,完全沒有這回事。
陳錚點點頭:“那女同學的父母,好像和我們還是校友。”
“晴姐說,她和黎落媽媽還同一個宿舍過,但黎落媽媽后來搬走了……”
關于這件事,趙予晴沒有說太多,但陳立垣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陳錚想到當年那個叫黎輝的對趙予晴死纏爛打,他拍了下兒子的后腦勺:“學你的習。”
和身邊同學們的父母關系相比,陳立垣認為,自己的父母挑不出任何毛病。他的生活環境已經跑贏了大部分家庭。
陳立垣步伐一頓,想要去敲趙予晴臥室的門,問問他們談了什么,卻被江小嵩叫住,他拿筆敲了兩下課本:“回來做題。”
陳立垣只得回書房,一道道攻破試卷上那些復雜的難點。
江小嵩在給他補習的時候,立了規矩,禁止他聊任何與學習無關的事情。
今晚,趙予晴也沒有走出臥室來送江小嵩回家。
陳立垣在手機上給他叫了個專車,才終于問:“你覺不覺得我爸媽今天有點奇怪?他倆在房間里談什么了?”
也許江小嵩和他年紀差不多,又同是男生,他也沒有再次表現出強大的裝十三氣場,陳立垣很快和他打成一片,很少在好友群里說他的壞話了。
拋去偏見,江小嵩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男生,尤其是對異性而言。
陳立垣有時會很酸地想,如果學姐和他在一起,他也不是不能服氣。
江小嵩拿手機看了眼未讀消息:“能在你隔壁談的事,應該不重要。”
陳立垣覺得這句話很有邏輯性。接受了這個說話。
倆人下了電梯,在單元門口等待專車。
陳立垣忽然想起:“哎,你不是有車嗎?”
江小嵩說:“送去修了。”
“哦。我還以為你故意要蹭我家車呢。”
江小嵩從閃亮的手機屏上抬眼,笑了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能蹭的話,當然要蹭一下。”
陳立垣瞥了眼他,“兄弟,我比你窮!”
江小嵩:“你可以找陳老師報銷。我就不一樣了。”
陳立垣對他的家庭有點好奇,也就問了:“你父母對你挺好的吧?”
畢竟江小嵩確實很優秀,不論在父親眼里,還是在周圍人的評價中。都是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
話出口,意識到很冒犯,跟調查戶口似的。他又補充了句:“我隨口一問,你不想說不用說。”
江小嵩沒有表現出不悅,隨意說:“還行。給錢給得挺大方。”
陳立垣暗自咋舌,評價父母只用錢來衡量的嗎?但也覺得沒什么不對。
他鄭重地拍拍江小嵩的肩膀:“如果你爸媽對你不好,你可以叫我爸爸。”
江小嵩眉梢微揚:“如果你養得起我的話……”
陳立垣沒想到這哥們如此不要臉,立馬撤回,“我回去背古詩詞了哈。”
他以很快的速度溜走了。
專車馬上到了單元門前,打了兩下雙閃。江小嵩彎身進車,關門。
司機啟動前,他往趙予晴所在的樓層望了一眼,自然什么也沒有看到。
趙予晴離婚后,自覺人生已經邁入下一個階段。
對此她有點忐忑,但沒了之前的郁憤。
清晨,趙予晴在洗手間例行洗漱后,拿起了自己的婚戒。
由于長時間佩戴,她無名指的指節上有一圈白色印跡和凹痕,像是某種洗不掉的鋼印。
這東西,在倆人感情好時,是幸福甜蜜的象征,向別人宣告她心有所屬。
在分別時,就化身成奴隸脖子上的項圈。勒得她透不過氣。
趙予晴將婚戒對準垃圾桶,停滯半晌,終究還是歪歪扭扭地戴在無名指上。
——在陳立垣準備高考期間,還是先在他面前裝裝樣子。
共同吃早飯時,陳立垣沒有問她和陳錚的事。還是那個一心扎在學習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