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入了秋,陰雨綿綿的天氣叨擾著人們的情緒,沒有得到舒適休息的警員們,拖著疲憊的身體,打著哈欠來到了溫曉亮所居住的小區。
此時,電子門已經大開,應該輪流值班的保安也不見了蹤跡。省得掏出證件的猴子覺得有點慶幸,這樣他就不用絞盡腦汁的去想借口,搪塞掉保安的追問。
帶著塑膠手套,從證物袋里掏出溫曉亮在關押之前上繳的鑰匙,輕松的打開了房門。
正在把咖啡當水喝的警長,低著頭問坐在對面的張隊,“有消息沒?讓他們快點,這都幾點了?”
幾點了?七點半都沒有。
雖然心里腹誹,他也沒說什么,一通電話打了出去。沒響幾聲就接通了,對方似乎在忙,講起話來心不在焉的。
“警長問你們查到什么沒?”
一會兒彎腰一會兒爬高,手忙腳亂的進行著地毯式搜索的小分隊隊長猴子嘆了口氣,“沒有呢,溫曉亮家里亂七八糟的,找起來可能會需要點時間。”
“記得,法醫科說過,兇器是個細小的尖銳物,因為創傷面像針眼。”
“是!收到!”接著電話的猴子,撇過頭就向撿著垃圾的同事喊道:“頭兒說了,兇器大概跟針頭差不多,都給我找仔細了!喂!你是不是傻?說了是針頭,你拿把菜刀看來看去干嗎?”忙著訓人的猴子,掛了電話,接著吼道:“想回家睡覺的就趕緊給我找到證物,不然都得猝死!”
忙碌了四五個小時都不帶喘氣的,小分隊的人都快直不起身,腰酸到麻痹,愣是沒找到細小的尖銳物質。一無所獲的猴子剛準備叫大家收工回去,就聽見過道傳來婦女依稀的咒罵聲。
“哎喲,是哪個龜孫子在地上丟針頭?虧好老娘鞋底厚實,不然準扎個血窟窿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艾滋病毒!”
針?
猴子眼前一亮,等提著菜籃子的婦女進家人,他才跟同事招招手,蹲在地上將針頭鑷了起來。鑷子卡住針頭下方,猴子湊近聞了聞,有股淡淡的鐵銹味兒。
“有血腥味,就是這個了!”
連帶著鑷子放進密封袋,起身時瞥見角落有一撮染色的碎發,想了想,猴子又要了一個袋子,把碎發也帶了回去。
法醫科就剩錢錕一個人還在工作,他站在檢驗臺邊,低頭擺弄著顯微鏡,已經十幾分鐘。
張隊過來時見他一個人,疑惑的問道:“怎么就你一個?其他人呢?”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手一哆嗦,差點軸動了才調好的細準焦螺旋,火大的抬頭望向門口,沒好氣的回答道:“有屁快放,沒看見我在忙著嗎?”
“……”
無緣無故被說一通的張隊摸摸自己發紅的鼻子,心里暗想,學醫的都有病吧?不過嘴里卻說著好話,“哎喲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不是警長催的緊嗎?要我過來問問有沒有什么新的發現?”
“有新的發現。但是……”頓了頓,錢錕又把視線對上了顯微鏡,喃喃自語道:“不是棉絮,也不是木屑,有點像透明膠,非常奇怪……”
“發現了什么?”張隊心下大喜,急切的問著。
取出顯微鏡下的玻璃片,錢錕沒有理會焦急等待回應的張隊,而是伸手問他討了打火機。
一頭霧水的上交了自己的打火機,張隊困惑了,“你要打火機干嘛?”
自顧自的點燃火機,熏熱桌上的試管,刮摸著玻璃片,右手又在放滿試劑的架子上摸索幾下,取了根膠頭滴管,在玻璃片上滴入幾滴乳黃色試劑。
捏著玻璃片的兩邊,錢錕小心翼翼的將其放進一個方形的盒子里,在觸屏的界面上按了幾下,這才算大功完成的脫掉悶人的手套,回答起張隊先前的疑問。
“我在做測試。”
“測試什么?”某人不恥下問。
“半個小時之后會出結果,走吧,警長在等著。”一夜未合眼的錢錕,并不想多說一句廢話。
兩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辦公室時,警長正撐著下巴打盹,鼾聲如雷,頭還左點右點的。
“咳咳。”張隊手捂著嘴,低聲輕咳。
“嗯……嗯?”睡眼惺忪的睜眼,看清來人時瞬間清醒,“啊?你們來啦!”下意識擦擦嘴角,警長清清嗓子便正襟危坐的讓兩人坐下。
交上猴子帶回來的證物跟法醫科檢查出的結果,張隊解析著問題所在,“針頭上檢測出了被害人的dna,在兇器的邊上有被害人的頭發,但是我們問了溫曉亮公寓的保安,他們最近并沒有看見受害人進出過。”
“那說明那邊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錢錕從頭到尾盯著自己的手機,對兩人的談話內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直到有條系統短信提示閱讀,他面無表情的臉孔才有了一絲變化。
“果然如此……”他低聲的呢喃。
坐在旁邊的張隊聽見他說話,眉毛一挑,“咋了?”
將手機短信頁面放到桌上,警長跟張隊都疑惑的圍上去查看,一堆化學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