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佛珠也甩到地上,滴溜溜滾了一地。
“看來,用江樓月給南鋒那派施壓的想法,也只能作罷了?!迸崴卣抡f,“真是讓人難辦啊……江……不,應該叫他……立花聽木。”
“不過是多做了一些。您讓我做的事,我一件也沒落下?!焙谂勰腥讼破鸲得?,露出底下那張稚嫩的臉,眸正神清——赫然便是六月!“您讓我繼承人脈做鬼商,我把鬼媒也做得有聲有色……這不是,我一貫的行事風格么?”
紀北鶴嘆了口氣,說:“老裴,不是我說,他……是不是一直記恨你,從……那件事之后?”
“你……從來都只會讓我失望!”白發男人重重捶在檀木桌上,“你和你那低賤的母親一樣,從來只是令人徒增煩惱……”
裴素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淡淡地說:“無論是什么事……那都已經過去一千年了。他只是自尋煩惱……”
“你以為自己多么高貴嗎?江聽木……不,應該叫你,立花家最后的皇裔……對嗎?”六月失笑,眼神突然變得極狠極厲,“我的母親再怎么低賤,也趕不上你——愛著自己的……”
“別說啦。”“別說了!”
紀北鶴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氣地一揮手:“走,老裴,我帶你去見見我們新來的下屬們。噢,你不在的日子,食堂也換了好幾任大廚……”
江聽木死死地擰著座椅的扶手,幾乎要把那木雕的扶手擰碎。好半晌,才狠聲道:“江樓月,你……你好!你好!”
六月……不,應該叫他江樓月。江樓月沒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極輕又極重: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找上趙飛星的麻煩,又為什么這樣早地把我救出來,給我換到這副身軀,令我去接近趙飛星,阻止她行事……”
“不過,立花聽木。我不可能,做你一輩子的傀儡。”江樓月又戴上兜帽,“噢,我還要通知你一件事……不管你想不想知道?!?
他轉過頭,兜帽的陰影之下,那張臉隱隱又現出彼時艷光無儔的樣子來。
“我不僅同她廝混,我還要一輩子同她廝混,到了九獄,也是一樣?!苯瓨窃滦Φ?,“我愛上的人,不管她是妓女,還是尼姑,我都會生生世世纏著她——”
“和你,絕不一樣?!?
【恕醉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