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一種……拐賣犯會控制自己拐賣的孩子,來騙取其他的孩子的信任……
“喂,你是啞巴?”女孩兒說,“我都問你半天了,你是哪個班的,怎么都不說話?”
第一步是套取信息。青梅內心警鈴大作,低著頭絞緊了書包帶,打算不對勁就跑:“你……你又是哪個班的?”
“老子趙飛星,四班的。剛才和你說這半天你是一點兒不聽……”趙飛星伸過手來要捏她的耳朵,青梅嚇得連忙縮了起來。
“喂,小丫頭,不許你打我家孩子……”忽然有人從后面拽住了她的胳膊,青梅回過頭去,是一張從沒見過的陌生的臉……一個叁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青梅使出吃奶的勁兒試圖掙脫,手腕卻被捏得更緊,“你,你放開我……”
“喂。”
下一秒,一聲慘叫響起,趁著男人的手松開,青梅連忙跑開。趙飛星正站在那男人前面,收回了腿,甩了甩手里拎著的書包。
“她說了不認識你了,你他媽誰啊!”趙飛星道,“前面學校門口就有保安室,你再動手動腳試試!”
“你……好不講道理,這就是我的孩子,她和我鬧了矛盾……”說著,男人又撲了過來,就要去抓青梅的手……
“哎喲!”
“傻丫頭,還不快跑!”趙飛星一邊拽住男人的褲帶,一邊叱道,“趕緊去喊保安過來!”
青梅體育從來在及格線上下浮動,但這一次跑,是她一生跑得最快的一次。不僅如此,她一邊跑,一邊還在為那女孩兒祈愿,不要出事,不要被抓走……
男人最后被抓住了,但飛星卻不見蹤影。青梅盡管心里擔心,但隨著時間流逝,也就淡忘了這件事。
直到后來,和她在初中相遇……說是被她感動而幫助她,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青梅唯一確信的是,她總可以相信眼前這個人的。
冷清寒沒有走。
他說:“飛星,這是你要我答應的。”
飛星定定地看著他,清寒說:“你忘了嗎?那天晚上,你要我活著,你要我永遠不許離開你……我都答應了。你忘了?”
清寒板起臉:“趙飛星,我以為你不會食言,現在看來……”他搖搖頭,“是我錯了。”
“不……”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清寒說,“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冷清寒!”飛星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我……我不會言而無信……”
“證明呢?”清寒俯視著她,“沒有證明,我可不敢再信你。”
“……”飛星很想說“不信就不信”。但不知怎的,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卻能聽見其下破碎的聲音……
就像看見他眼中的自己一般。
飛星又想起了自己為了誰人決意活下去的那日,桐江水流滾滾,多少不平事,就那樣一卷……什么都不剩了。
她要活著,為了已死去的人,為了裴素章意欲隱瞞的真相……
不止……為了眼前這個約定。
不想,向這弄人的命運……認輸。
“我會……活下去。”飛星看著他,斬釘截鐵地說,“和你一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