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接受你的施舍,你沒來由的好意。我不會現(xiàn)在就上報給鬼差,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江樓月輕笑一聲:“好啊,你說得對。我是沒有顏面以這個身份再見她了,不過……如果我用你的身體去見她,會是什么結果呢?我很期……”
“哎,清寒,別打人,不不,別打鬼……有話,好好商量!”韋湜這時候終于清醒過來,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冷清寒橫過去的一拳。
“讓他打!”江樓月冷笑,“你自己要放棄為人的權利,怨不得別人取而代之!”
“你為什么要救我?”冷清寒逼視著他,澀聲道,“……給我一個理由。”
“星星就是我的全部理由,夠不夠?”江樓月將頭側向一邊,唇角勾起笑了一下,“我很自私的,冷清寒。她若見到你又因我父親而死,怕是一輩子不會原諒我了……雖然我已經(jīng)決定拋下這個身份,永遠作為六月陪著她……”
“雖然我在這時不應該插嘴,”韋湜實在是忍不住了,“你們說的……星星,不會是趙飛星吧……”
他又怎么能料到,此話一出,這兩人一下都齊齊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韋湜臉色頓時一僵,他在娛樂圈好歹也混了這么些年,現(xiàn)下還不明白過來情況。他這影帝真是白做了……這兩人都愛著同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還和他……
“呃,誤會誤會,我只是碰巧認識這么個人……”韋湜連忙找話開脫,卻聽見那兩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她接下這生意不是因為要給你和你的未婚妻結成陰婚么?什么叫做誤會?”
“她做鬼媒的,這人還能怎么認識她?連星星都知道?噢,你說未婚妻,我想起來了……你和她分手那天。”
“別提了!”冷清寒面色不豫,但被這樣一打岔,反而將注意力專注到兩人要做的正事上,“你先同我一起見裴素章,我們再去你說的判官那里,別浪費時間。”
“行。”江樓月也一點頭,和冷清寒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又笑吟吟給韋湜撂下一句,“你等著,我會回來找你的,好好談談……星星。”
一直到出了黃粱酒館的門,江樓月才把沒說完的后半句補上:“……如果我還能回來的話。”
“你為什么要幫助……幫助冷瑞換魂,縱容他犯下罪孽?又為什么隱瞞了他假冒我父親的真相?”
“沒想到你還記著這事。”江樓月一邊低著頭走過街道,一邊悄悄觀察著附近,“我以為你更想知道江聽木為什么要殺了你。”
“這也是我為什么要去找裴素章的原因。”
“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去找他,那可以說是白費功夫。”江樓月說,“你應該找我。”
冷清寒猛地截住腳步,看向江樓月:“什么意思……”
“原來你我都早已忘了。”江樓月剛笑了一聲,他的身影便開始飛速地虛化變淡,他并未驚慌失措,而是像是早就有所準備一般快速地說,“我就知道來不及……記住,盡快去找九獄判官,告江聽木,找我……我欠你……四魄……”
屬于九獄的墨鏡和口罩空空地掉落在地上。冷清寒低頭撿起來,心中復雜難言。
早都……已經(jīng)忘了?
握著他手臂那人已經(jīng)消失殆盡,而在手臂留下的觸感卻仍舊分明。冷清寒站在原地沒有動,一遍遍地回想江樓月這個名字。
“他呀……”
老師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說。
“你的同桌,叫江樓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