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我不在乎。”
“白玉兒,我還要殺了我的孩子……”
“你說過的,或許死亡才是一切的開始。”
“你!我從沒見過你這么蠢的人……值得嗎?值得嗎?”
“那你呢?那些過往的恨……真的值得你去死嗎?”
“不,不許……”徐嬰用力吸了下鼻子,然后咬牙切齒地說,“白玉兒,你不許死。我要你活著,活著……活著,照顧這個孩子!”
白玉兒深呼吸了幾次,然后只說了一個字:“好。”
你會看見,這血一直流下去。
永無休止,無窮無盡。
世事,漫隨流水。
浸入朔風攜來的漫天大雪,又在春暖復蘇之際化冰為水,流入江河。在地心深處,又凝結為欲說還休的血雨,將九獄神宮澆成你心頭血的模樣。
又或者,越過遙遠的江南彼岸,為你銜來最新鮮的一枝櫻桃顏色。
他從此沒穿過白,只愛穿紅。白讓他想起那人的死喪訊息,而紅……是她最愛的顏色,是他欲與她一同穿起卻再無機會的顏色。
“爹爹,爹爹……”
有人在叫他。他回過頭去,一把撈起那撞進他膝蓋的小小一團。
他伸出手指揩去孩子唇角沾著的紅色汁液,說:“真怕你哪天把我們家這片櫻桃林都偷吃干凈。”
“爹爹,紅……紅色。”孩子笑著拽了拽他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喜歡,喜歡。”
他的心狠狠地揪緊。
這已經是他離京第叁年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過去的一切。
“白月!有人找——”
有人從背后喊他,他轉過身去,看見鄰居身邊站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一身黑衣,腰佩血玉。扇子半掩著臉,一雙淡而冷的黑色眼睛正端詳著他。
“這位是誰?”白月問。
“你不必問。”男人走過來,在他面前站定,看著他懷里正吮吸著手指的孩子,不由微微地笑了。
“你與她的緣分,不在此生,而在往后。”
【婚喪·夜奔篇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