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于世界各地,干起不同的工作,你試過正經的、不正經的,被人包養,又或正經戀愛,或是奪人所愛,你的內心仍然不斷掉漆。
你后悔了。
當初就不應該告訴他們迪奧魔館的位置,應該幫助迪奧把他們都殺掉,這樣才能一直擁有屬于你的地方。
你現在找不回它們了。
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你感受到情緒上的痛苦,但你無法疏解。你想著回中國,可一想到也許在某一處角落會碰上以前認識的那三個人,你就想吐。
你寧愿不當客人,不從她的肚子里出生。
就在你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的時候,手機打來一通陌生的電話。
是汐華由乃。她在電視上看見你被電視臺采訪,才知道你還活著,從喬斯達那里要來了你的電話。
她說她結了婚,現在在意大利那不勒斯,她問你在哪,你說在西班牙。
聊完之后,你決定去意大利,不只是想見由乃,還想見初流乃。
哦,如今初流乃已經改用意大利語的諧音名,喬魯諾。
收拾好行李,辦完手續,前往意大利。由乃和她的意大利丈夫就住在那不勒斯的一間小房子里,與迪奧的魔館比,著實邋遢。
這個家的生活過得似乎并不好,這個意大利男人長得也比不過迪奧的一塊肌肉,你不明白由乃為什么會看上他,被下蠱了嗎?
“喬魯諾,還記得我嗎?”你彎下腰向已經會走路的小孩示好,“我是你媽媽的朋友,小時候我帶過你呢。”
“哈哈,他那時候那么小,怎么可能記得嘛!”
由乃笑著拍你一下,你與由乃一家三口吃了頓晚飯,觀察由乃與她丈夫的互動,你大概理解由乃為什么要與他結婚,雖然長得一般,但性格不錯,對由乃好,談吐舉止也有禮貌。
吃了一陣,你發現喬魯諾好像心情不好。
“這孩子一直都這樣啦。”由乃無所謂又有點煩地甩一下叉子,“他從小就陰著臉,不喜歡說話,只喜歡一個人待著。”
“嘛嘛,小孩子嘛,多包容一點。”
“親愛的~還是你好~”
由乃與她的丈夫在你面前秀起恩愛,你說“這樣啊”,目光移向一直低著頭的喬魯諾。
你了解由乃,她不關心這個孩子,即使到現在,她的想法也沒有變。
你也沒有變。
你想奪走這個孩子。
在那不勒斯住下,租了一間條件不錯的房子,你卡里的余額有很多。先去附近旅旅游,意大利及周邊你還沒有轉過。
你先去了龐貝,接下來的計劃是羅馬和梵蒂岡。
龐貝是公元前建造的城市,跨越公元后被火山灰毀之一旦。當時的人們相信地理學家斯特拉波的結論,堅定認為那是一座死火山,于是對這座火山滿不在意。
于是,他們死掉了。
參觀古城遺址的人不算少,你拿起相機拍照,拍到一個孤身一人的小男孩。他茫然四顧,無助的樣子。你過去問他,是不是和家人走丟了。他點頭。
你陪他站了十多分鐘,也沒人來,你蹲下,問他記不記得家人說要怎么走。
小男孩看著你,搖搖頭。
你牽著他走,看能不能碰到他的家人,但顯然大海撈針。于是你抱起他,大喊∶“誰家的孩子丟啦?誰的孩子丟啦?!”
男孩趴在你肩上,臉埋進去,你問他怎么了,他說好丟臉。
你被他逗笑。
在你一度堅持的吶喊下,終于有一對家長跑來認領小孩。小孩低頭捂著臉牽上媽媽的手,這對家長不停向你感謝。
你說一起拍一張照片吧。
你與小男孩一家拍了一張笑嘻嘻歡樂的照,只有小男孩很害羞似的,半捂著臉。
轉完羅馬與梵蒂岡,你回到那不勒斯,開始找活干。每個國家都有各自的“土特產”,日本的a片,墨西哥的毒梟,意大利的黑手黨。
這是一座被黑手黨統治的城市,小偷、強盜猖獗,他們沒膽敢打主意到黑手黨頭上。
你在酒吧當服務員,這些都是同事告訴你的。
服務員,服務員,此服務非彼服務,這種工作你不是沒干過,但也要看你心情。
同事的顧客就有黑手黨,他們與同事調情之時,也會調戲你。你當做沒接受到信號,只給他們調酒倒酒。
酒吧輪班,一周只工作兩三天,所以你通常閑逛,碰碰有沒有好玩的,由乃得知你這么閑,叫你幫她照看一下喬魯諾。
至于她?當然是去玩。就算結了婚,她也會和朋友一起出去,半夜與別的男人在舞池里跳舞。
喬魯諾來你家睡過一次后,就經常來這里,不怎么回家。你看出他不喜歡那個家,就像你也不喜歡那個家。他仍然沉默寡言,而你不會教小孩,也不會和這種性格的男生相處,干脆去一邊做家務。這簡直是個縮小版的承太郎,你是無法從對方的撲克臉上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