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是一座靠海的城市，但是城中間有一條江，把c城分成了東西兩岸，最著名的景點就是江灘，到了節假日的晚上會有煙花秀，這兩天為了意大利來訪的外國友人特地開了三天的煙花秀，只不過現在時間還沒到，只好參觀下江兩岸白天的風景。

“這里是c城步行街，兩邊有好多上個世紀的建筑，吃的東西你看看就好，中午帶你們去吃云南菜菌子鍋。”

“不行，蘑菇沒煮熟有危險。”，辰凡出聲提醒。

“啊哦……也對，萬一把你吃出問題那家店賠不起別害了人家……那去吃牛肉火鍋吧～找一家賠得起的大店，就那家八合里！”

虛弱的小少爺走不了太多路只能在步行街坐坐小火車，在市中心坐坐叮叮旅游觀光車，好在莫楚盈旅游博主的底子在一路上介紹了不少風景。

牛肉火鍋排隊人比較多，莫楚盈提前在手機上取了號也要再排個十幾分鐘，她從店里抱出三張小凳子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等。

“給你們講個故事……”，坐下來以后她神神秘秘地對維托里奧和辰凡招招手，“有一對夫妻，男的借了高利貸，沒錢還。這天債主找上門來催債，男的不在家，只有妻子在家，依然沒錢還，于是債主就把妻子給殺了，把頭、四肢、軀干肢解分尸。”

“男的回來只見家里一攤鮮血，想到了妻子可能遭遇不測，但并沒有發現妻子的尸體，從這天開始每天晚上妻子都會托夢給他，告訴他，她的身體部分在哪里，讓他去找回來。”

“第一個晚上，妻子托夢告訴他，‘我的頭就在你的床下’，丈夫醒來果然在床下發現了妻子的頭。”

“第二個晚上找到了軀干……”

“第三個晚上找到了雙腿……”

“到第四個晚上——”

說到這里，莫楚盈放低了聲音。

“妻子托夢讓他找雙手，妻子說，我的雙手就在……”

——她突然舉起雙手在兩人面前晃動——“在這里!!”

啪唧，維托里奧突然掉下了凳子，辰凡直接從后面抱住他防止摔到地上，但其實自己也被那個突如其來的雙手嚇到了心臟撲通撲通還沒緩過來。

“你——！”

“嚇到了嗎？保安膽子也這么小嗎？”，成功嚇到兩人的莫楚盈得意的笑。

“安保！是安保！”

“好啦，別生氣，這頓我請你們吃～”，嗯，一會打開海鮮軟件買個優惠券可以省不少錢。

辰凡負責給他們涮肉，每一片肉都涮得恰到好處，鮮嫩順滑。一瞬間真的感覺自己是個飼養員，只不過養的是兩只小動物。

“這家牛肉不用沾調料也很好吃，你腸胃不好少吃一點，晚上我們喝海鮮粥好不好？”，莫楚盈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維托里奧。

他居然沒有什么異議，用調羹把牛肉放嘴里說“嗯”。

“不行，海鮮容易過敏，不新鮮也會有問題。”，飼養員再次跳出來反對。

“哎呀我們找一家大店。”，莫楚盈湊近他捂嘴放低了聲音，“實在不行給他喝白粥，海鮮粥我們倆喝。”

“……”，是你要喝海鮮粥吧！

莫楚盈買完單后，辰凡去開了安保公司的發票。

“所以這頓報銷嗎？”

“不，只是我個人需要餐飲發票。”

“……”，把你吃的牛肉吐出來！

腸胃脆弱的人只能吃些清淡的東西，粵菜就很合適——當然，莫楚盈真的喪心病狂到點了一個中份的海鮮粥，給維托里奧單獨點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看著加滿了膏蟹、基圍蝦、干貝、鮑魚的海鮮粥……辰凡感覺到了什么叫“報復性消費”。

“這頓不能報公帳嘛？”，莫楚盈看到辰凡偷偷瞄了眼小票。

“可以，這家店的價格在我們工作餐范圍內，我到時候拉幾個人頭一起報銷就行。”

“嘖，你們公司真的好摳門。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領導……”

“……”，王八領導，眼神心虛地瞟向了別處。

晚上看煙花的時候風有些大，莫楚盈從包里抓出圍巾給維托里奧披上，悄悄說，“我問了老家的人，是不是最近壓力有點大？沒關系的，可以偶爾給自己放個假。”

維托里奧畢竟還是太年輕，這一天嬉笑玩鬧下來加上莫楚盈說的兩句話心理防線一下子崩潰，在老家那些人面前繃住的面具終于碎掉了，抱著莫楚盈大哭，用意大利語斷斷續續說了些讓他壓力大的事。

莫楚盈抱抱維托里奧安慰，在他背后沖著辰凡比了個ok。

辰凡掏出手機給委托人的管家發信息，【散心結束，明天行程照舊】。

維托里奧是帶著任務出來的，作為意大利商會背后的大股東，他們自然需要促進國際間貿易，總不能指望著打打殺殺在本國的土地上折騰一輩子。任性跑出來的維托里奧終究是要履行他的職責。

20歲的年紀，在z國大學還沒畢業的小屁孩，卻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