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濤剛才的確有些失態了,但這種事可大可小,酆元啟當然也不可能會跟他計較,而是立即主動將他扶了起來,還說了幾句寬慰的言語來安撫他。
對于一對闊別依舊好不容易重逢的兄妹而言,這樣的反應也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何況他們的母親走得早,父親寧剛又常年征戰在外,多年來基本都是兄妹二人相依為命,感情自是比尋常的兄妹更深厚些。這些酆元啟也都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為知道寧遠濤心中最在意的人就是寧月心,酆元啟才會特地將寧月心“接”過來,目的就是為了獎勵、寬慰這位大將。
晚上,酆元啟更是專門以一場盛大的宴會來為將士們接風洗塵,好酒好菜自是不必多說,更是有諸多美艷絕倫的歌姬舞姬獻上精彩的歌舞表演,之前剛剛被獻上的那些美女更是派上了用場——酆元啟將所有美人都分給了將士們,一個不留。
寧遠濤更是被安排在上座,就在酆元啟身旁的位置,寧月心就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按照她的位份,本不該坐在這里,自然也是因為寧遠濤,才破例被安排在這兒。
寧月心忍不住一個勁地側目觀察著寧遠濤,感覺他是個格外沉默寡言的人,席間幾乎沒說過幾句話,臉上也沒有多少表情,給人一種“人狠話不多”的感覺,因此盡管他的那張臉也相當俊俏,但卻由于表情太嚴肅,而給人一種“生人勿進”、“很不好惹”的感覺,讓他臉上的線條看起來格外銳利,顯得格外高冷。
可在原主的回憶中,他明明是個很溫柔和善的人,跟原主說話時也都是柔聲細語的,感覺是個又體貼又細心的暖男哥哥。
寧月心也能感覺到他似乎是在有意克制著,克制著看向自己這邊的頻率,而每次目光相交時,他的目光也的確感覺瞬間柔軟了許多。
然而當皇上親賜的極品珍饈“珍珠白玉丸”放在他桌上時,他還是不顧其他人的目光,立即將那精致的瓷碗端到了寧月心的桌上:“心兒,你素來最愛吃這個,來,這個給你。”
能作為“賞賜”的菜肴,當然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菜肴,這“珍珠白玉丸”是由好幾種最為珍貴的魚肉揉搓成球形,又用數十種珍貴食材熬制的湯汁灌注其中,不光看起來好看,就連香氣也讓人垂涎欲滴。也正是因為其精貴,除了皇上和皇后,也只有包括寧遠濤在內的幾位被賜予這“珍珠白玉丸”。
寧月心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趕忙小聲說:“哥哥,這是皇上賜給你的……”
寧遠濤按住了寧月心要端碗的手:“你若是心疼哥哥,便替哥哥吃下吧,今日的好酒好菜實在是太多了些,哥哥已經吃不下了。”
那一瞬間他臉上露出的那個笑容,讓寧月心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被晃瞎了,這就是如陽光一般燦爛、如春風一般和煦、如春雨一般溫潤而治愈的完美笑容嗎?!她甚至無法想象這個一整晚都冷著臉、幾乎沒什么表情、讓人懷疑是面癱的高冷男人竟然能發出這樣的笑容!!
面對這樣的笑容,恐怕任何人都沒法忍心拒絕,寧月心也只好硬著頭皮頂著眾人各色的目光,將那極品珍饈吃下。
而這樣的事,這一晚上的時間里還發生了好幾次。寧遠濤將御賜的每一道極品珍饈都給了寧月心。而御賜的兩位美人,也被寧遠濤晾在了一邊,就像兩個普通侍女一樣站在那里,他完全不打算搭理。
晚宴過后,酆元啟專程單獨詢問寧遠濤想要什么獎勵,都可以只說,寧遠濤倒也直接了一次:“皇上,微臣不求其他,只求能與小妹多團聚幾日。遠征在外,微塵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小妹了,還望皇上成全。”
這么簡單的要求,哪有拒絕的道理?何況寧月心還是專程為他而來的,想來酆元啟大約也是早就料到了他會提出這請求,因此當場便答應了他。
寧遠濤被專門安排在這整個行宮之中僅次于主室的一處宮室中,原本住在那里的是皇后和酆慶康,他們可是專程給寧遠濤騰出了地方,挪到了其他宮室中。而寧月心也暫時挪到了這座宮室之中,這座宮室自是比之前寧月心那“竹林小筑”豪華奢靡了許多,房屋的數量也多出了幾倍,位置不偏僻,但卻也頗為僻靜,可盡量避免被人打擾,實在是個極好的宮室。且這宮室的后院里也有個溫泉,倒是不如“竹林小筑”的那個大,但看起來也很不錯。
寧月心在這宮室里轉了一圈,回到主廳時,發現寧遠濤已經將所有人都差遣了下去,廳中只剩他一人,想來應當是不希望有他人再來打擾他們兄妹團聚。寧月心也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親切自然些,她蹦蹦跳跳地湊到寧遠濤身前,挽起他的胳膊笑著說道:“哥哥,這座宮室可真不錯,后院深處還有個溫泉呢!看來皇上對哥哥是當真不錯,嘿嘿!”
可下一刻寧月心便感覺視野一晃,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她竟被寧遠濤直接橫抱起來,快步走向臥室,并直接放在了床榻上。他整個人壓向她,雙眼之中充斥著血絲,呼吸也灼熱而急促,口中發出的聲音更是近乎嘶啞:“心兒,哥哥很想你,想你想得已經快要瘋了……”
“哥哥?”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