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比她厲害的,不管傷害與否,他都會護著她。
也就是說,只要能打得過她的人,裴閣都會出現,給她出頭。
裴惜當然不需要這種陣法,可這是他的心意,她就愿意需要了。
裴閣觀望她腕上的符篆,輕攏她肩骨,慢慢滑上輕拍少女的臉,眼神帶笑,卻沒多少同她說話的心思,“很會亂想,我早忘記給你設的陣法了。”
他隱去她手腕陣法紋路。
道出一言。
“惜娘,打擾你了,還是早點睡吧。”
裴惜不說什么,內心嘀咕他,她就是早點睡的,怎知他會找過來。
找過來就算了,還對她睡著的地方不滿意。
這和叫醒她讓她重睡有什么區別。
裴惜想回老地方睡,就被攔住了。
“大哥?”
裴閣沒給她說原因,只是強硬地說道:“你不換地方,再讓我看到,你該知道我怎么罰你的。”
練劍,當然是他跟她。
他這是…找理由抽打她嗎?
裴惜安安靜靜地看著這人,覺得他有點刻薄了,怎么非要管她在哪呢。
不過,她也不好說什么。
不回窗口睡就不回了。
雖然她挺喜歡的。
裴惜專門找了個看起來好看點的,趴在桌子上,準備入睡轉眼就看到了本該離去的人,此時正站在外面看著她。
又怎么了嘛。
好難伺候。
裴閣逆著月光,眼神被遮擋住形成陰暗暗的一面,如易碎的玻璃,掀眸望來的瞬間,又讓人覺得他脾氣有點難接近。
他確實是這么做了。
“你就是這樣答應我的嗎。”
她答應什么了,而且她又沒再回去睡,也沒再讓他抱下來。
裴惜撐起身體,有些困的來到他跟前,揉揉眼睛道:“我跟你走得了。”
“你讓我睡哪,我睡哪。”
挑挑揀揀的,好會講究。
“這可是你說的。”
她就一說,他還真要她跟上去啊。
“是我說的。”裴惜心中嘆氣,為自己爭口氣,“可我們沒這么熟吧?”
說著,她看向裴閣,從精秀的衣袍到他高深莫測的臉龐,因著月光勾人,他也變得越來越過分亮眼。
裴惜深覺自己都沒有看透過他。
“你說我們不熟,又喚我為長兄。”裴閣依言道:“我便想問你了,到底從何而來的不熟?”
“惜娘,做人不是像你這樣的。”
“…”她被里里外外說得不像人樣了。
裴惜只好作罷了,他真的是哪都不想吃虧。
最后,她還是跟著他了。
怎么睡著的都忘記了,只記得她抓住大哥的手臂。困得搖搖晃晃,問他去哪兒。
她依稀記得大哥回頭呵責,雖如此,但也沒甩開她。
裴惜睜眼才知道自己睡著了,她慢慢將停靠在他人身上的頭擺正,潤了潤干澀的喉嚨道:“你別罵我呢。”
裴閣就這樣坐了一夜,看到她說別罵她,他竟然輕聲笑,“不舍得罵你。”
下次再沒輕沒重的,我不會縱容你了。”
不縱容的后果他也一并說了。
“你別怪我狠心讓你睡地上了。”
裴惜盲猜一波,這是要把她扔到地上的節奏吧,哪是什么狠心睡地上。
不過,她還是笑。
“那我這次,要感謝你不讓我睡地上了。”